万万没想到，君墨戈还来了这么柔情似水的一出。
扭头看了一眼君墨戈，“谢谢王爷！”
君墨戈微微点头，立在顾宛若身侧，默默的陪她看着前方黑暗。
若是君墨戈多嘴多舌，顾宛若早就烦他了。
哪里会跟他一起等待日出。
直到黎明的到来，那一抹曙光出现，顾宛若瞧着，眸子发亮。
这种迎新的感觉很不错。
起身，顾宛若拍拍披风，递还给君墨戈，“谢谢王爷！”
一语双关。
谢谢他的披风，也谢谢他无言的陪伴。
君墨戈微微点头，接过皮肤，目送顾宛若离去。
披风上有顾宛若的留下的余温，和她身上的气息。
抱着披风回厢房。
狄熙已经打了水，只等君墨戈回来梳洗。
“爷，早膳在厢房吃？还是？”
君墨戈微微一顿，“你去看看顾小姐在哪里吃？”
“是！”
如果顾宛若在自己厢房吃，他就不去了，如果在小厅吃，他便去。
容锦也是一夜未眠。
让暗一去打水过来梳洗，只是暗一端着水回来，神色变化多端。
“怎么了？”容锦问。
暗一想了想才说道，“属下听人议论，说顾小姐在船甲坐到天亮，战王在一旁默默守候，直到看了日出后才各自回房！”
容锦闻言，一下就掀翻了盆子。
昨夜急吼吼的撵他走，原来是要和君墨戈一起看日出。
顾宛若，够狠的。
本想直接去质问顾宛若，可迈出厢房后，容锦也觉得不妥。
去了怎么说呢？
说他堂堂摄政王还不如一个王爷会哄女子欢心吗？
“重新打水来！”
“是！”
暗一重新打了水来，容锦梳洗之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也将自己整理了一番。
“暗一！”
“属下在！”
“你说女子都喜欢什么呢？”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是从一而终的宠爱？
前面两样他容锦有，也不会吝啬，但从一而终的宠爱，容锦自问做不到一生一世只对着一个女人。
年轻的时候还好，老了之后呢？
早晨醒来，看着枕边人白了发，苍老了容颜，容锦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手掐死了她。
“属下不知！”
容锦看着暗一，“那就去打听，你也可以去问问顾宛若身边的几个丫鬟，问问顾宛若喜欢什么！”
“是！”
顾宛若刚刚回到房间，戴嬷嬷便亲自过来了，“奴婢见过小姐！”
“戴嬷嬷怎么过来了？”
“夫人吩咐奴婢过来，请小姐一起去小厅吃早饭！”
顾宛若眸子一眯，“娘派人去请父亲了吗？”
“已经派如阳去了！”
顾宛若微微抿唇，“嗯，我知道了，嬷嬷先回去吧，我收拾一番就过去！”
“是！”
顾宛若一时间拿不定艾氏的心思，不过艾氏既然决定了，顾宛若还是支持的。
收拾了一番，辛月已回来，顾宛若便带着辛月先去艾氏厢房，见艾氏将自己收拾的富贵又大气，顾宛若眸子一亮。
夸道，“娘今日真好看！”
艾氏笑，握住了顾宛若的手，“宛若！”
“嗯！”
“娘会努力的！”
顾宛若笑了起来，“我相信！”
至于努力什么，母女二人相视一笑，不言语，却心中有数。
顾宛若挽着艾氏的手臂，亲亲热热的朝小厅走去。
到了小厅，看着桌子上摆着小菜，想来粥啊包子什么的还没端来。
“这些都是母亲准备的？”
“我也就吩咐一声，都是戴嬷嬷去安排的！”
“母亲有心了！”
艾氏闻言，眸子一热。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也没本事，眼力见还不如一个孩子。
却见顾立成黑着脸走来，身后的明珠面色绯红，很明显被滋润的很好，艾氏瞧着眸光一暗，紧紧抿住嘴唇，却又慢慢松开，朝顾立成福身，“老爷！”
顾立成不喜艾氏，不管艾氏怎么做都觉得厌烦，淡淡点头坐下。
像个大爷。
艾氏朝顾宛若微微一笑，相继坐下。
想着兰姿颜，艾氏让戴嬷嬷如阳去请兰姿颜，顾宛若笑着不语。
顾立成则让向柳、之丹分别去请君墨戈、容锦。
又让人多摆了三副碗筷。
顾立成既希望君墨戈、容锦前来，又不希望他们来，两种情绪折磨着他。
听到脚步声，顾立成一哆嗦站起身，看着走来的君墨戈，连忙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顾宛若、艾氏跟着福身。
规矩有礼。
君墨戈瞧着眸子一眯，认真看了看顾宛若，见她神色无常，没了昨夜醉酒时的媚态，也没有在船甲上看日出时的孩子心性。
看他也陌生恭敬有礼，再也不是昨夜那个娇媚无双、胆大妄为的女子。
心里有些膈应，生硬说道，“免礼！”
“谢王爷！”
刚刚说好，便见容锦一身大红走来，浑身气息阴沉，像谁欠了他银子不还一般。
看向顾宛若的时候，冷哼了一声，见顾宛若不为所动，容锦心中冒火。又看向顾立成，只淡淡一眼，看的顾立成打了个寒颤，容锦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看向君墨戈，“战王来得倒是早！”
“本王也是刚刚到，看摄政王气色不错，昨夜睡得可好？”
气色好？
睡得好？
容锦昨夜一夜未眠，能气色好？
君墨戈也真是睁眼说瞎话。
“劳战王挂念，朕昨夜睡得确实不错！倒是战王爷眸下乌青，莫非是纵欲过度、亦或者欲求不满所致？”
君墨戈闻言，咳了起来。
前者是无稽之谈，可后者欲求不满，却是事实。
君墨戈想着，看向顾宛若，想知道她有什么表情，可见她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恬静模样，君墨戈只觉得心口堵塞的厉害。
“摄政王误会了，本王不是那样子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坏人也不会在自己脸上写下我是坏人四字，战王说是不是这个理？”
“也是，坏人的确不会在自己脸上写下我是坏人四字，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君墨戈说着，恰好水晶饺子、灌汤包等都端了上来，“摄政王先坐下吃早膳吧！”
“好！”
只是这位置要怎么坐？
君墨戈先请容锦坐下，才跟着坐下，见顾立成要坐自己身边，君墨戈率先开口，“顾大人坐摄政王身边吧！”
顾立成闻言，脚步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恰好被容锦瞧见，冷哼一声，“顾大人是嫌弃朕吗？”
顾立成吓得魂飞魄散，“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这摄政王性子阴晴不定，比起战王更难伺候。
顾立成连忙走到容锦身边准备坐下，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呦！”摔了个四脚朝天。
“噗嗤！”顾宛若笑了出声，连忙咳嗽了一声。
见容锦、君墨戈看向她，忙很关心的上前扶顾立成，“父亲，你没事吧？”
“无碍，无碍！”
顾立成倒是知道是容锦用内力把凳子给震开，可他不敢说啊。
辛月把被容锦震出去的凳子端了回来放好，顾宛若扶顾立成坐下，“父亲，你坐！”
不管容锦脸黑成锅底，还是把顾立成安排在了容锦身边。
君墨戈瞧着，心里暗爽。
口头上关心顾立成道，“顾大人无恙吧？”
“多谢王爷关心，下官无恙！”
顾宛若扶艾氏坐在顾立成身边，自己坐在艾氏身边，她和君墨戈中间还有一个位置。
看着走来的兰姿颜时，君墨戈脸也黑成了锅底。
心里别说爽快，都快郁闷死了。
尤其是兰姿颜上前，壮着胆子福身行礼，“小女见过王爷，见过摄政王，见过顾大人，见过艾姨，见过顾姐姐！”
看着君墨戈身边空着的位置，兰姿颜窃喜。
却也有些害怕。
容锦本来黑成锅底的脸在瞧见兰姿颜的时候，倒是瞬间放晴，“坐吧！”
“谢摄政王！”
兰姿颜说着坐下。
心里忐忑，偷偷看了一眼君墨戈，俏脸绯红一片。
“开饭吧！”
君墨戈冷着脸说了一声，开始吃早饭。
君墨戈被气的胃口不好，容锦却胃口极好，还时不时赞叹几句，顾立成提心吊胆，食之无味，更不敢多吃。
艾氏也害怕，小口小口吃着。
兰姿颜怕自己吃的太难看，吃的很少。
只有顾宛若，吃了一碗粥，两个水晶饺子、两个灌汤包，还一块糯米糕。
吃的很饱。
君墨戈瞧着顾宛若那没心没肝的样子，越发难以下咽，搁下筷子。
不吃了。
顾立成见状，也不敢继续吃，连忙搁下筷子。
兰姿颜也放下筷子，拿着手绢擦拭嘴角。
艾氏也不敢继续吃，顾宛若见大家都放筷子，她也吃饱了，也跟着放下。
只有容锦一个人吃着，“嗯，这水晶饺不错，皮薄肉嫩，暗一，有赏！”
连着几个下去，容锦才看向君墨戈，“战王为何不吃了？”
“吃饱了！”君墨戈淡声。
是被气饱了。
被顾宛若没心没肺给气饱了。
容锦挑眉，“看战王也没吃几口，怎么就饱了？莫非战王有什么难言之隐？哎呀，战王年纪轻轻，莫非身子有了隐疾？”
“劳摄政王关心，本王甚好，只是今日这早膳不合胃口！”
容锦没回君墨戈的话，却朝顾立成发难，“顾大人，你是怎么办事的，你没听到战王爷说这早膳不合胃口，你还不速速去重新准备一份。莫非你是活腻味了，所以刻意准备一桌子战王爷不喜的早膳！”
顾立成吓得腿都软了，诚惶诚恐道，“下官这就去，下官这就去！”
心里把艾氏给恨死了。
安排吃食之前也不知道找他问一声，或者打听一下两位爷的喜好。
顾立成迈步就要去，君墨戈却忽然说道，“不必了，一顿早膳而已，不吃又有何关系！”
“呵呵！”
容锦笑着不语。
君墨戈看容锦那笑脸是越发的碍眼。
幽怨的看向顾宛若，却见顾宛若看戏一般看的津津有味，君墨戈眸子顿时染上了怒火。
顾宛若瞧着暗叫不妙，忙道，“辛月，我不是吩咐你炖了人参鸡汤吗，去给王爷端一碗来！”
君墨戈顿时觉得气也顺了。
整个人都舒坦了。
可容锦却气得黑了脸。
这女人，果然是向着君墨戈的。
“给朕也端一碗来！”
君墨戈附声，“给摄政王也端一碗吧，只是摄政王，你刚刚吃了那么多东西，会不会撑着？”
“不会，朕胃口一向很大！”
两个男人唇枪舌战，也不知道在暗中较个什么劲，可顾宛若却黑了脸。
因为她根本就是随口胡诌，压根没让厨房炖那劳什子的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