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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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宫斗必备,太医!

    彤翎是个手巧的,按着江夏的要求,手指翻飞着,不多时就给江夏梳好了头。

    却是把头发偏分,拉下一个弧度遮住额角的伤口,然后编成发辫绕到脑后固定成简单的发髻,余下的头发则简单地束起垂在脑后。如此,额角上的伤就看不见了,只有一道彩线编织的勒子,让简单的发式平添了一份活泼和爽气。

    刚收拾妥当,魏婆子走过来唤她:“夏姑娘,太医听说是姑娘给二少爷诊治的,要见一见姑娘呢!”

    太医院是这个时代专门为皇家宗室服务的医疗机构,收拢了全国医术最好的医生。江夏对这些总会在各种宫斗戏中出现,每每还起关键作用的太医还是很好奇的。

    徐家请来的太医姓王,个子不高,身形精瘦,留着三缕淡须,眉眼柔和……唔,看外表倒是颇有些月朗风清的书卷气。

    江夏略一迟疑,正想着怎么行礼,徐一鸣上前来介绍:“夏姑娘,这位就是太医院的王老前辈,最长伤寒之症,所著《伤寒论要》,集古之所长,又多有新意新方,备受天下医者所尊崇,乃我辈之楷模。”

    “见过王太医。”江夏僵着身子曲膝行礼,还没直起身,就听那边传来一声嗤笑!

    “呵呵,这人好有趣,你看她僵手僵脚的样子,简直跟纸扎的小人一样!”

    声音稚嫩清脆,应该是个小姑娘……

    不对,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扫过一眼,明明没看到有小姑娘!

    心里疑惑着,江夏看过去。上手坐着王太医,郑氏相陪,下手的椅子上坐着两位衣饰体面的年轻公子……年龄却都对不上!

    再一转,江夏的目光就落到了左侧第一位公子背后的小厮身上。这个身量瘦小的青衣小厮弓着身低着头,肩膀还抖动着……虽然捂了嘴没再发出笑声,江夏却可以断定,刚刚出声笑话就是此人!

    这位捂嘴偷笑的样子活脱脱出卖了她——这就是个小姑娘!

    江夏微挑眉梢,噙着一丝睨笑,转身向王太医拱手道:“小女出身庄户,礼数不周,相信王太医也不会跟我计较吧!”

    “自然无伪,何来不周!”王太医轻轻一咳,掩去脸上的意思尴尬,哈哈笑着道:“小丫头,徐家公子的病是你给治的吧?”

    江夏这回也不难为自己了,大大方方直视着王太医道:“王太医有些误会,二公子的病诊脉、施针、下方,都是徐先生一人所为,我不过是些微补充两句罢了。”

    “夏姑娘,我……”赵一鸣想要开口,却被江夏抬手止住。

    王太医眼底闪过一抹兴味,眼前这个小姑娘一身布衣,不施脂粉,通体上下也见不到一件首饰,似乎不是徐家姑娘,只是不知这个女子是何种身份,年纪小小居然能有如此精湛高深之医技。不贪功,不孤高,懂得分功,实在难得紧呐!

    这等人才若是小子,收拢来传承衣钵,又是一桩佳话——

    可惜了,是个女孩儿!

    微微眯了眯眼睛,王太医暗暗叹息着,道:“小丫头太谦虚啦!上前来,老朽还要向你讨教讨教,你刺穴救命的法子可真是大胆啊!若不是老朽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相信,一个小丫头居然有这般胆识魄力……呵呵,竟让老朽汗颜呐!”

    听他这般说,江夏笑道:“王太医过奖了。不知您听没听过一句话,‘无知者无畏’,小女年纪小见识浅,不知轻重,有些傻大胆罢了!”

    “哈哈,傻大胆?”王太医笑着往下手瞟了一眼,摇摇头感慨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敢想敢做。到了老朽这个年纪,却反而事事瞻前顾后,裹步不前了!”

    江夏笑笑,并不搭话。

    王太医沉吟着问道;“夏姑娘,遇上亡阳之证,你用针刺气海穴、关元穴也就罢了,为何针刺膻中穴和百会穴?又为何最后刺涌泉穴?”

    江夏微微一笑,意态从容道:“气海,气之海也,人体元气之所在,针刺气海,固本守元,为救命所至要;关元,别名次门,又名丹田,关肾之精元,针刺关元培补元气,固元止脱,仅次于气海,固列于第二位;膻中……百会……”

    江夏毫无隐晦之词,从容不迫,吐字清晰,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娓娓道来,不但把赵一鸣听得如醉如痴,王太医同样也是皱着眉头,一脸的神情专注,似乎还边听边思考着什么。

    待江夏将所取之穴位一一讲完,王太医沉吟了片刻,正色道:“小丫头,听你所言,也是读过许多医书的,你可知道《图翼》有云:膻中穴禁刺……刺之不幸,令人夭!?”

    江夏心头一凛,转眼,就看见一直含笑相陪的郑氏已经变了脸色,其他人虽不及郑氏大惊失色,却也面露诧异惊讶之色,看向江夏的目光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指责之意。

    王太医是基于医道辩论求证,问出这样的问题或许没什么阴暗心思,但这话听在郑氏等人耳中,心中肯定生出怀疑和芥蒂的。

    垂了眼,江夏微微一笑,再抬起眼睛看向王太医,又是一片镇定,从容自若道:“王太医是大家,自然知道‘乱世用重典,沉疴用猛药’。病人亡阳欲脱,说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也不为过,这等情形,不用非常手段,怎能固阳止脱以救病人性命?”

    此话说的巍巍有凛然之气,竟让王太医不自禁地端正了身子,肃穆了神色!

    王太医眼睛微眯,抚须一笑,道:“好一个‘乱世用重典,沉疴用猛药’!实未曾意料,老朽今日竟有此意外之喜!哈哈,小丫头,老朽受教了!”

    说到最后一句,王太医竟起身,向着江夏拱手行礼。

    江夏哪里能受他的礼,连忙侧身避开,也回以深深及地一揖,道:“王太医医术精湛绝伦,天下扬名,著书立传,更是惠及千秋。今日有幸得见,更觉得老先生的高尚品格,宽博胸怀,实在令小丫头崇敬信服!”

    “哈哈,有你这个小丫头叫老朽一声先生,实乃老朽之幸……你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精湛之医术,必定是家传渊源吧?”王太医心情大好,抚须颌首道。

    “是啊,是啊,看你年纪,也就比我大上一两岁,居然能有这么厉害的医术,你家里是开医馆的么?”那个小丫头也满是好奇地跟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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