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一样。
归阜没有犹豫地点头，在他看来，这是他在这个小镇的一种消遣。
随后，那个女孩笑了。
她能笑得很好看，像个天使，也能把笑容隐藏起来，像个小恶魔。
归阜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年龄，她的往事，可那又怎样，他不需要知道这些，只需要知道她每天下午都能有空闲时间和他下棋。
但很快归阜就知道，原来她会的，真的不只有围棋。
他会的，她也会。
在下了三天围棋之后，她告诉他，她想玩数独。
又是三天之后，她想玩其他了。
她很聪明，但她没有赢过他。
可那种酣畅淋漓的对峙，是归阜最享受的事情。
“你还会什么？”
【你会的，我都会，我会的，你不会】
口气真大，按照归阜以前的性子，铁定会笑对方不自量力。
但这段时间，他想他对她说不出这种话了。
“那下次你告诉我，你会的而我不会的是什么好吗？”
她摇了摇头。
【我不想让你知道】
归阜觉得她小孩子气，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纵容她的“不想让你知道”。
这种病态的纵然，是归阜第一次出现。
他想，自己是有多寂寞，才会对一个他什么都不了解的女孩产生纵容之情。
归阜看天色已晚，便提出送她回家。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去】
“你柔弱，我怕你被欺负。”
【不用怕，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她的拒绝很强硬，归阜只能妥协。
她扎着马尾，转身离开的时候，马尾的香味沾在他的衣服上，很香，是她的味道。
归阜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步入黑暗之中。
而他站在光明之处，眼见他纵然的人离开他。
明天再见，小姑娘。
……
归阜的无所事事，终于让一个本来就看不起他的警察发火了。
“你就只会吃喝拉撒吗！我们都在查案，就你只会玩，还检察院最高级的心理侧写师，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他的声音很响亮，连警察局外面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路过的人听到警察骂人，都以为是在骂犯人，结果人家骂的那是高高在上的检察院的天才侧写师。
归阜是不在意的，因为他的确没有做事。
他像个游荡在人间的鬼魂，只想寻求能容纳他存在的地方。
至于警局？这不是他喜欢待的地方。
但身份使他必须妥协，而那个人骂的东西越来越难听。
归阜只会皱眉和低头，等到下午的时候就离开警局去和她待在一起。
他不会发牢骚，因为那个警察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只会和她探讨他们的共同话题，两个人不亦乐乎。
归阜很珍惜这些美好时光，因为他感受到了它出现的气息。
它的出现，代表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忙的时候，你会不会孤独呢？”
她点点头，随后在纸上写着【你可不可以不要忙，我想和你一起】
这无疑是表白的话，但在他们两人看来，这是比表白更深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