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还是个病人好吧，这个男人，懂不懂什么叫节制！
额头有伤的原因，她连续两天没有去公司，所幸第三天，韩医生过来了一趟，替她将纱布拿掉，照照镜子，发现疤痕已经生了出来，意味着只要不去磕磕碰碰，一般情况下不会再出血了。
这天是周五，程北尧前脚刚走，她就偷偷跑去后院开着那辆白色路虎去了公司。
当然，做这些事的前提，是要瞒着宋妈和李叔，不然被那男人知道铁定跟她没完。
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她百分之百确定，她是真没事了。
当她出现在营销部时，大伙是既吃惊又关心，苏远周更是再三勒令她回去再休息几天。
“我说你家那位也真是心大，都这样了，还准你来上班？能开得起限量版添越，也不差这几个钱吧。”
苏远周就郁闷了，不过说到什么限量版轿车，他脑中好似闪过道什么，可等他再去细细琢磨，却又抓不住一点痕迹。
姜立指了指额头的伤，云淡风轻道：“你看我的样子还需要静养吗？”
的确不像，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双眼清明的能倒映出人影，苏远周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才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喜欢就好。”
中午的时候，顶层那位果不其然打了电话过来，没说废话，直接喊她上去吃饭。
青天大白日，她就这么明晃晃坐电梯到顶层，然后进总裁办公室和大BOSS一起用餐？
想想有些刺激。
姜立瘪了瘪嘴道：“你们都把我当成了温室里的花朵，有没有事其实你们都知道。”
“先上来，等会儿带你去见个人。”程北尧一边翻看文件一边朝电话里说。
至于要带她去见谁，恐怕她猜得到。
姜立听完顿了一顿，眼睛微微低垂，脑中试想过无数次和那个人以父女身份正式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拖到了一个星期后的今天。
“好。”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那我不上去了，就直接在车库等你。”
程北尧没说话，算是默认。
只是后来去车库等男人下楼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姜立欲哭无泪的小插曲。
她不知道大中午的，苏远周为什么会出现在停车场，这样就算了，还偏偏是在程北尧从电梯里出来时，搂住她腰的瞬间，苏远周就以一种惊恐的眼神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程总。”
苏远周朝程北尧打完招呼，转过头看向姜立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称呼。
姜助理？总裁夫人？程太太？
额。
苏远周想一头撞死，这都什么事儿，他们这位总裁夫人还要不要再低调些。
“苏经理，一切照旧就好，我现在还是你的助理。”姜立实在看不下去，替苏远周解了难题。
多少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苏远周极快的就调整好了情绪，再次面对姜立时，已经换上一副正常神色，“姜助理这是和程总出去吃饭？”
程北尧面无表情的没有开口，姜立倒是很给面子的点点头，“苏经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再不离开，她担心身边这个男人会直接用眼神把苏远周给秒杀了。
吃饭的地方有些远，姜立甚至怀疑等会儿回来还赶不赶得上上班时间。
抵达餐厅的时候，被服务生带着上了二楼的包间，推门进去，看到那抹高大身影已经笔直的坐在了靠窗位置。
见他们两人进来，顾亭召示意他身边的青年，“开酒。”
程北尧拉着姜立在对面入座，先朝顾亭召说了句，“路上有些堵车，久等了。”
确实是久等了，这一次，顾亭召足足等了他俩将近一个小时。
“无妨，先吃饭吧。”
说完后又把目光落到姜立身上，问她，“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语。
姜立淡淡一笑，“您上次来别墅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是一番再正常不过的谈话，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尬场。
一顿饭，两个男人，一老一少，时不时会相互举杯喝几口，两人之间的话虽然不多，但气氛显得很和谐，和谐到姜立又一次意识到自己被完全忽视了。
后来，程北尧去了外面接电话，而顾亭召随身带着的那位青年，也不知道被派遣去了哪里，整个包间，只剩她和顾亭召大眼瞪小眼。
沉默了良久，姜立才听那道中厚嗓音低低开口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京都？”
没有前奏，好像一切事情都变得心知肚明。
姜立面无表情的坐着，顿住身体一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可能顾亭召也觉得自己太过心急了，缓声又说，“我是你父亲，我想带你回家。”
这无疑是她这辈子听到过的最温馨动容的话，只是此情此景，难以在她心底留下丝毫痕迹，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未曾经历过离别，何来回家一说。
“顾首长。”
她说完后似乎察觉到了称呼上的尴尬，又淡淡补充道：“因为从来没叫过爸爸，一时半会儿还不习惯，所以先暂时用顾首长这个称呼来代替。”
语气平直的像在读课本。
顾亭生神色微微一动，想要说什么，最后又被他咽下。
接着他又听姜立说，“我知道我母亲的遗愿，所以您放心，我不会任性的去耍小孩子脾气要和您抗争到底，但希望您以后作为我名义上的父亲，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毕竟，从法律上来讲，当年我母亲怀着我跟你离婚，实则就已经表示，我的抚养权是在我母亲手上。”
顾亭召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姜立说的这些，看似大逆不道，其实却是事实，让人无法反驳的事实。
顾亭召从军一辈子，可能做得最后悔的事，就是在二十多年前把顾云母子给弄丢了。
所以，现在的结果，是老天在惩罚他。
－－－－－－题外话－－－－－－
后面几章会是京都之行，正文也算落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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