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总是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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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太意外了

    “谢殿下盛情。”

    谭静明低头应着,心口越发跳得厉害,面颊上也泛起一丝红晕。

    “只是今夜宾客极多,我难免会有顾及不到之处。将军,你便代我好好的招呼谭姑娘吧,不要让她太拘束了。”太子语调清雅,客套得无可挑剔。

    谭静明轻轻开口,“谢谢。静明不敢打扰殿下。”

    太子淡淡一笑,还未开口,突然间有一道清脆而娇媚的声音响起来。

    “若春参见太子殿下!”

    只见华若春款款上前,朝着太子屈膝一礼,身姿窕窈有如弱柳扶风,含羞带笑的眼神若有若无的飘来,潋艳动人。

    谭静明咬着唇,脸色略略僵硬。

    太子却已低笑起来,略一抬手,示意华若春免礼。

    “是华姑娘。想不到淳国侯的掌上明珠也来了,今晚果真是热闹。”

    “使者来朝,是难得的盛事。若春一直仰慕,故而央求母亲带我进宫,一睹殿下的天仪。”

    华若春语声娇媚,抬起眼角怯怯的看着太子,双颊粉嫩,长睫扑闪。

    她仿佛忘记了那日在玄天宫小树林中太子对她的冷淡,她仰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目光里充满了希冀。

    太子已经朗声笑道:“淳国侯戌边多年,劳苦功高,而华姑娘也知书达理,谦良温秀,宫中酿了许多甜酒,待会华姑娘便多喝几杯罢。”

    见太子的态度如此亲和,华若春不禁喜上眉梢,眼波如水般地望过来,“若是……待会儿若春向殿下敬酒,请殿下一定要赏脸,不要凉了若春的心。”

    太子淡定一笑,“淳国侯不在朝中,父皇与我都一直记挂。你们父女一家,那么在今夜的酒宴上,华姑娘便代替淳国侯,向父皇多敬几杯吧。”

    华若春怔了下。

    太子的回答滴水不漏,挑不出一点毛病,却又隐隐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正在这时,忽听到门外又有传令太监的声音响起来。

    “恭迎缙国使者进殿——”

    这是最后到场的使者了,而缙国又是传承百年的广阔大国,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门口,就见一个清癯的老者步履稳健地跨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一对儿女。

    老者穿着深蓝袍服,质料细致,气度显贵,一进殿里,便拱手笑道:“得罪了。江深来迟,还望各位大人海涵。”

    谭仲元身为周国丞相,立刻便迎上前去,“不妨不妨,晚宴尚未开始,江大人客气了。请到座上歇息一下。”

    谭仲元一面说,一边回头寻找。按道理,太子是一国之主,此刻理应亲自来招呼,偏偏那位主子这个时候竟莫名其妙的毫无动静。

    老丞相不免疑惑,悄悄朝后一看,只见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太子殿下竟然静静地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殿下好似没有看江深,而是看着江深身侧的女儿。

    意外。惊讶。震撼。

    又或者是,喜悦。

    年轻的太子做梦也不曾想到,他在长街的花灯店前等了一夜的少女,那个报了一个假身份的少女,那个胆子大得敢去行刺戎国使者的少女,此时竟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她是缙国使者江深的女儿。

    在明亮如白昼的烛光下,在夜明珠的影映下,她长裙曳地,亭亭而立,仿佛一朵灿烂鲜艳的桃花,秀目流转,顾盼生姿,美得不可方物。

    在太子呆住的同时,江惜芸也呆住了。

    老实说,她震惊的程度比太子还严重,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动弹不得。

    今夜她不想来,迫于周皇的“邀请”,却又不得不来,因此她拖拖拉拉,磨磨蹭蹭,拖到最后一刻才动身。

    咸元殿里,黑压压的一片人。金碧辉煌的大厅,亮闪闪的烛光,直晃得人眼晕。江惜芸小心翼翼地跟在江深身后,保持了爹爹一直强调的“娴静端庄”,可那大殿正中,却有个年青俊秀的白袍男子正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

    天哪,这不是被她爽约了的李景枫吗?

    他怎么来了?

    他也是来参加宴会的?

    江惜芸停下脚步,柳眉轻皱,迷惑不解,她年少鲁莽,并不懂得掩饰,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李景枫?李哥哥,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真巧呢。”

    刹时间满堂都惊住了,大殿里的人,齐刷刷地望着江惜芸。

    尤其是周国大臣们,一片哗然。

    这缙国来的少女当真是大胆放肆,竟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

    江深也觉得惶恐不安,他回过头低声斥责,“惜芸,不得胡言乱语。”

    然后又朝着太子拱手一礼,“小女年幼,言语失礼,望殿下恕罪。”

    殿下?!

    江惜芸惊得睁大眼睛,几乎叫出声来。

    她终于明白了,太子就是李景枫,李景枫就是太子。

    真是——匪夷所思啊!

    李景枫仗义疏财,用一千两银子救了她的命。

    太子冷酷暴戾,为了几株花儿就要打她三十大板。

    李景枫词章武事,侃侃而谈。

    太子胆小如鼠,把伤人凶手达鲁当众释放了。

    李景枫俊美潇洒,笑起来多么好看。

    太子的架子却大到天上去了,坐在马车里连面都不肯露。

    这么反差的两个人,居然是一个人!

    江惜芸被这段逻辑缠得一团乱,这几天来的情形片断从脑海里一一闪过,都弄不清他是“恩人”还是“仇人”,她只能傻愣愣地看着李景枫,咬着红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好,李景枫的反应要比她快得多,江深刚开口道歉,李景枫已经笑道:“不知者不罪。令爱何错之有,江大人切勿怪责于她。”

    江重偷偷拉了下妹妹的衣袖,咳了声,江惜芸那一团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略略屈膝福了一礼,“惜芸失言,见过太子殿下。”

    李景枫本能地想去扶,突又感觉这场合不妥,微笑了下,温声说:“江姑娘免礼。我俩既是旧识,以后便不需这些客气。”

    江重已上前抱拳,揖礼道:“见过殿下!殿下千岁。”

    江深当然已经看出自家女儿认识太子,但表面上却不得不郑重其事地介绍一番,“殿下,这是我的女儿惜芸,这是我的儿子江重。这次他俩陪同我出使,为周皇陛下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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