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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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尘埃落定 4 荣焉与共

    林无非说:“黎姝大小姐的伴娘,可能轮不到我们李记者身上。周副总结婚,李记者负责喝喜酒,这种可能比较大。梧桐老师,您看,云梦泽这个示范不是挺好的?”

    梧桐随林无非手指引处看过去,云梦泽喝得浑浑的,抓着李佳锐的手,望着韩珂欣说话,一说一笑的,那笑比哭难看多了。

    初心不改,二十年的喜欢,但是,她前后两次选择的人都不是他。

    梧桐说:“世界上总有那么个人在等着你。”

    林无非望着梧桐,又去看孙玉竹和徐子昂,他们手挽手一刻不离反而显得过分亲切。

    梧桐说:“这么多年,我看到了无数的家庭分崩离析,因为出轨、因为吵架、因为意外……结婚,不是一段爱情的结束,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启航。”

    林无非望着魏谦墨的背影。

    梧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不是简单的誓言,是需要一辈子去践行的信仰。”

    林无非笑。

    梧桐拍拍林无非的手背。一生之中,被捆绑在婚姻之中的夫妻俩,就犹如乘着巨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航行,一损俱损,荣焉与共。

    林无非说:“人生总是有起伏,不可能总是顺风顺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磨难,我现在常常想,我和魏谦墨的磨难,在后头吧。”

    梧桐望着林无非。

    林无非只是笑笑。

    梧桐说:“你的母亲父亲智慧非凡,他们给你考虑过的人生,比别人的来得容易。”

    林无非笑,她家恋之到了今天才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可见父母家教并不是绝对的保险。

    梧桐说:“你是担心,你的圈子会连累魏小莫?”

    林无非望着梧桐。自从邬志卿在同学聚会后,被同学兼缉毒警察刘哲翰因为聚众吸毒和收留他人吸毒被当场逮捕,她是最后知道的人。

    当她联系刘哲翰,说想去戒毒所看望邬志卿时,刘哲翰不愿意她去,很委婉地告诉她,邬志卿被逮捕,魏谦墨曾提供线报。

    林无非不傻,她当然立即就知道魏谦墨怎么突然跟邬志卿杠上了。邬志卿以同学之名,联络她支助养老院偶遇仇敌陈海生的故事,以及碰巧出现陈海生前妻孙小乔,碰巧以勾魂摄魄的气势抢走了林家恋之的男朋友……那些故事,太过偶然。

    当然,这里头有上辈人的恩怨。

    林无非没有详细了解魏谦墨和邬志卿对质的详情,但她知道,一定是邬志卿做了不能容忍的事,逼得魏谦墨出了手。

    林无非不愿意魏谦墨如此为她,他常为她分心,因为她而树敌。魏谦墨是属于国家的,怎么能后防不稳呢?

    林无非前两天听说,邬志卿快出来了。

    “梧桐老师,等志卿出来,我们给他办个驱灾辟邪的欢迎会吗?”林无非问。

    梧桐瘪嘴,叹气:“你们就别去了,我和榕树老师去看守所门口,亲自从警察手里把他领出来。”

    林无非说:“我听说,著名影星孙小乔很喜欢志卿的作品,想零报酬出演。”

    梧桐的额头都皱了,说:“志卿的作品,我都看过。孙小乔喜欢哪一部?喜欢就要出演?志卿的作品,哄哄网络上的年轻人就够了!如果真要搬上大荧幕,真要拍成电视剧跟观众见面……让志卿重新创作!立意、创意、价值观,语言、人物、情节,必须要拿得出手,经得起大众批评,不能随便糊弄。”

    林无非一阵安静。

    梧桐说:“魏小莫和志卿结了梁子?”

    林无非低头,她选择同梧桐坦白:“居然是因为我。因为志卿为我牵线的养老院里,有个我们林家的仇人,魏小莫就把志卿的十个手指甲全打烂了。”

    梧桐眨眨眼睛,邬志卿惹谁不好,偏要惹那个护妻狂魔的妻,被打烂十个手指头算轻的。她望着林无非,说:“志卿母亲,以那种方式结束生命,对他打击太大,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林无非看着梧桐。

    梧桐说:“不管志卿以往如何,以后如何……无非,在我的立场,我不能放弃他。只要有任何机会,我必须去挽救,必须去努力。你们,能明白吗?”

    梧桐的眼里,有泪光。

    林无非看着梧桐,说:“我知道。”

    梧桐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们都好。”

    林无非点头。

    梧桐说:“世界那么大,危险那么多……我总希望你们团结在一起,互相照顾,彼此安慰。人生不长,眨眨眼睛,好多光阴就过去了。”

    林无非说:“其实,我想过和魏谦墨分开。”

    梧桐问:“认真的?”

    “嗯!”林无非看着魏谦墨在人群中的背影,说,“非常认真。”

    梧桐说:“你总认为你和他走的不是同一路,你怕连累他。”

    林无非笑:“梧桐老师,这里头,我、权翼铭、季辰逸、路彬川,我们才是一路人。商人啊,追逐的不光是自己的利益,追逐的是一个群体的利益。我们,是在河边行走的人。”

    梧桐说:“国家干部、军队首脑的家属,要求很高很严格。”

    林无非说:“我爸爸已经上年纪了,恋之还小,我放不下我正进行的事情。”

    梧桐看着林无非,那边的林以诚一头头发几乎是全白了。

    林无非说:“我常常觉得愧疚。这辈子,我没能为魏谦墨做什么。他在前线,艰辛困苦,危险更是家常情况,还要抽出心思来顾及我……”

    梧桐说:“恋人、夫妻,就是要互相顾及。没有牵连的,那就不是夫妻了。”

    林无非说:“没有魏小莫,我什么也不怕。人心险恶、欺诈蹂躏,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梧桐说:“你想的,太早了。过几年,你和小莫或许又是另一个过法。”

    林无非说:“我实在不想看到他为我……弃了前程。”

    梧桐拍拍林无非的手,安慰她。魏谦墨正过来。

    “梧桐老师,您光荣退休那日,我每听到榕树老师唱歌,好遗憾!”魏谦墨说。

    梧桐说:“不遗憾。你们榕树老师的歌喉,不听也罢。”

    魏谦墨诈笑:“那是余少群老师的亲传,没听到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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