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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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三个片段

    片段一:

    银杏树学园里,依然有那两排参天的银杏树,从早到晚都能听到鸟儿们的歌。微风中,阳光中,空气里充满着圣洁和美好。

    此时,欧阳老师插着腰,站在讲台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教室里三十八个孩子,她如狮子一般大吼:“谁没有教作业?给我站起来!”

    全班同学如哑铃一般,安静且沉重。

    欧阳依依怒目圆瞪,再发狮吼功:“要我一个个来清理?胆子大了?当我不会数数?全班三十八名同学,作业本只有三十六份!你们都交了作业……难道那三份作业因为太过于优秀而被外星人借去啦?”

    欧阳依依狠命地瞪着眼睛,手里的戒尺蠢蠢欲动。

    全班同学镇定而又安静,那脸色和眼神既无辜又自信,那大概意思是……自己已经交了作业,不怕狮子发威。

    “很好!”欧阳依依依然大眼睛瞪着。

    “全班给我站起来!我喊道名字的坐下去……”欧阳依依按照手里作业本的顺序,开始点名,“刘杰明、李娜娜、杜昊然、封速……”

    孩子们一个个都坐下去了。

    欧阳依依念完了手里的三十六个作业本,教室里还剩两个站着的孩子,曾加加和季度。

    曾加加、季度!

    欧阳依依严厉地看着他俩,他俩不约而同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曾加加,你的作业呢?”欧阳老师问。

    曾加加嘴巴一瘪,极为委屈:“我爸爸查案去了,一个星期没回来……我妈妈去寄宿学校看姐姐,昨晚很晚才回来……”

    曾加加的脸,泫然欲泣,人见犹怜。

    欧阳依依开始骂:“你的作业是给你爸妈做的?爸妈不在家,你就完成不了作业?”

    曾加加很委屈,说:“爷爷奶奶没文化,管不了我的作业……”

    “爷爷奶奶没文化!你有文化?不做作业的人,还有资格嫌弃别人……曾加加,你死定了!昨晚的作业给我补上!到那边角落里,三十个下蹲!我还要请家长。”欧阳依依连珠炮似的批评加决定。

    曾加加认命地蹲着下蹲。

    季度低了头,很忐忑。

    “你的作业呢?”欧阳依依问他。

    季度很懊丧:“我的作业……忘在家里了。”

    欧阳依依盯着他:“丢三落四!忘了?忘了不知道再做一份?今天下课别出去玩儿,留在教室里补作业!”

    全班依然很安静,全听欧阳依依一个人表演。

    欧阳依依看着全班,很严厉:“你们……下课不准和他俩玩儿,直到他俩把作业补上!语文课代表监督!”

    欧阳依依的语气突然柔和:“孩子们,我们今天学习第21课《动物王国开大会》,来,拿出手指,跟着欧阳老师书空课题,‘动物’,两个字都是左右结构,从左写到右……”

    嚯!

    孩子们书写得极为认真,他们早习惯了欧阳老师这种能把发飙和柔和结合到极致的转变过程。

    片段二:

    欧阳依依噼噼啪啪地,在电脑上打字。

    “曾加加爸爸,曾加加昨晚没做作业……理由是,爸爸查案没回来,妈妈去看姐姐回来得晚……请问,孩子的作业是给爸妈做的?爸妈一旦不在家,孩子就做不了作业?”

    “季度妈妈,季度说作业忘在家里了,是吗?”

    欧阳依依的话刚发射出去,不过三五秒钟,便得到了回复。

    骆惜尧回复得极快:“欧阳老师,季度的作业确实做了,我昨晚亲自检查了,还签了字!他就是有些丢三落四!拜托你好好处罚他。他下午回来,我也会批评整理他。”

    欧阳依依对着骆惜尧的话,无语。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慈母败儿,到了骆大美女这里,也免不了这类俗套。她很想回她,自己的娃自己整理,她凶巴巴地骂一顿已是极致,那还有下一次呢……

    曾凯迪的回答更是认真,他三五十分钟后便赶到了欧阳办公室,一脸疲惫与诚恳:“欧阳老师,没打扰你吧?我来了解一下曾加加的问题,和你沟通一下。”

    欧阳依依请曾凯迪坐下。

    曾凯迪一坐下,便开始陈述家里的情况:“欧阳老师,我们孩子,务必请你多费心!你知道,我和她妈,小时候成绩都不好,我们也没有太多的能力来辅导他。他自从上了小学,就很瞧不起我和他妈,他常常说,你看我们欧阳老师,你看我们路叔叔,他们是学霸……我和马红兰,好没面子!”

    欧阳依依瞪着曾凯迪:“这是理由吗?他没做作业,还把原因推到你和马大姐身上。你说,这孩子,你们还管不管得了?”

    曾凯迪赶紧点头:“管得了!管,一定管!”

    第二天,曾加加的腿上背上一条条的痕迹,他说是妈妈拿衣挂子打的。

    片段三:

    梧桐六十大寿,她让榕森把女朋友带回来给师哥师姐们看看。

    师哥师姐们的身旁,早是一系列的大娃小娃围绕着。

    那高高低低的,直闹腾得心慌,欧阳依依说:“孩子们,你们去那边喂兔子呗!”

    孩子们,韩香韩遇权耒阳是初中生,魏知非最小两岁半还没念幼儿园,中间还有大大小小的林小丫、马未央、曾加加、季度、周易、楚雨寻……大家居然能一起无界限地抢着去喂兔子。

    那画面,好和谐。

    魏谦墨一边拉着林无非的手,一边又想跟过去守着魏知非。

    李玉成更直接,把一袋子胡萝卜挂在周彦青手上,让他去组织孩子们有秩序地喂兔子,顺便保护他们那来之不易的儿子。

    胡思雨反而很放心,她的姑娘和她小时候一般腼腆温柔,只是跟在大家后面跑,不争不抢。

    榕树说:“你们看吧,榕森的女朋友我们看还好……只是榕森,似乎不喜欢。”

    呃……

    师哥师姐们望过去,榕森高大地身形前头走,后面跟个如黄蓉一般娇俏灵动的姑娘,姑娘不时追着他拉他的胳膊跟他亲昵地说话,他还对人家爱理不理。

    李玉成眼睛可尖了,根据她地经验,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果没有明确地推开拒绝信号,那便是欲拒还迎的喜欢和接受。

    骆惜尧说:“两人很般配啊!”

    梧桐说:“姑娘高智商,我家这钢铁直男也不知道拿什么翘?”

    林无非笑。

    李玉成说:“梧桐老师是很喜欢这个儿媳妇了?”

    梧桐望着榕森,看缪斯娜在他身边围绕,说:“我以为……我能把他变得开朗,他会主动去追女孩子讨女孩子欢心……你们看这结果,反的。”

    榕树说:“谁追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异国他乡,能互相关心、理解对方。”

    榕森的异国他乡,他以为,是一段安静的求学岁月,直到缪斯娜那跌入谷底的人生跌跌撞撞闯到他身边。

    那一年,缪斯娜常常以泪洗面,常常故作坚强。

    榕森并不知道,她除了超高的智商与天赋外,还有强大的内心与对生活的热情……当她母亲罗薇一无所有自顾不暇,当她亲哥缪斯里反目变脸,当她亲爹宣布她出局继承权……

    榕森的成长过程,注定了他理想型的女生,或许是骆惜尧那般温柔美貌,或许是欧阳依依那般热烈泼辣,或许是林无非那般沉稳大气……绝不是缪斯娜那般天赋与命运焦灼的复杂家世。

    然而,榕森有一颗善良的心。

    当他每天看到她,看到她的脆弱与跌落,看到她的接受与成长,看到她的热情与志气……

    他不能不被触动。

    不过,他仍然介意她的复杂家世。他要的女子,如他母亲梧桐那样,出得了厅堂,守得住家庭。

    梧桐劝他:“儿子,人的原生家庭重要,后天环境也重要。妈妈也不喜欢罗薇,不喜欢缪家。不过,他们是他们,斯娜是斯娜。两个人在一起,会互相地促进,互相影响。斯娜现在……等于是没有父亲母亲,也没有亲人……你如果有那么一丝丝喜欢她,就大大方方把她带回来,让我们都看看。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所以,榕森带着缪斯娜回来了。

    缪斯娜第一次见梧桐的园子,绕着园子转了三五圈,她羡慕那帮喂兔子的孩子,她的童年,从没有那么天真过。

    梧桐身边的人,缪斯娜本来就不陌生,那年她还是站在人生顶峰的天才少女时,没少和他们交道。只是,她没想到周彦青竟然成了梧桐婆婆的女婿。

    缪斯娜贴在榕树身边,重新认识这一个个的师哥师姐们。

    师姐们可随和热情了。

    正那时……

    一个小娃飞奔过来,扑进曾凯迪怀里:“爸爸!机器人死了!”

    又一个小娃飞奔过来,扑到魏谦墨大腿上:“爸爸,机器人吃了胡萝卜,噎死了!”

    再一个小娃飞奔过来,滚进季辰逸和骆惜尧的中间:“妈妈,权耒阳和林小丫在湖里捞了鱼,机器人吃了,触电死了。”

    梧桐望过去,她机器人一瞬间倒了三四个,鸡笼子、水塘子、牛棚子,一阵轰响,鸡鸭牛嗷嗷嗷地叫,兔子们四散逃窜,牧羊犬不住地狂吠。

    顿时,爸爸妈妈们捋了捋袖子甩了甩头发,纷纷走过去。看那形态,也许是去修理机器人的,也许是去修理娃娃们的。

    当年的小恶魔们,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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