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学校的门没多久，杜斯年又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上了。
但依旧挡不了周围人看他的目光，他无所谓，反正也没什么人敢上来招惹他。
七中所有人都知道，从高一开始就稳居全校第一的学神杜斯年，是个穷逼，非常穷。
听闻父亲是个残疾，爷爷还有病，常年住院，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学费全靠学校的那点儿助学金。
云镇并不算多富裕的镇子，住的人多数也是寻常老百姓，七中的学生也基本是寻常老百姓家的孩子。
所以长得好看喜欢有什么用？摊上了杜斯年，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哪怕是镇长家的大小姐许嫣然，对杜斯年也一样是一边喜欢着，一边又嫌弃着。
不过这些人中，并不包括脑子有坑的寇程。
寇程一出校门扫了一眼，就看见了那抹颀长高挑，连个背影也帅的扎眼的杜斯年。
他忙骑着车子追上来，笑的一脸殷勤：“年哥，中午你别回去了呗，我请你吃寿司，那家店的寿司真的很不错，卖寿司的小姐姐也漂亮，不信你去看看！”
杜斯年双手插兜，神色淡淡的，回了句：“没兴趣！”
寇程想，也是，年哥这长相，一般的美女肯定入不了他的眼。
他想起早上杜斯年跟顾玖一块进教室的事儿：“嘿，年哥，你跟那个转学来的美女，认识？”
“不认识。”
杜斯年这次回答的很快。
“那你们是在来教室的路上碰到的？”
杜斯年没回答。
“你好幸运呀，她转来几天，我都没机会跟她说什么话！”
杜斯年的步子加快了。
寇程追上去：“嘿，年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寇程虽然烦，但毕竟是郭阳的朋友，杜斯年耐着性子，终于回应了一个字：“说。”
寇程嘿嘿一笑，说：“咱俩换个位置，我坐在转学美女的后面，你去我那儿坐，我记得你高二时候差不多就坐在我那个位置的对吧，换过来岂不是完美？正好我也有机会跟转学美女多交流交流……嘿嘿！”
杜斯年秀气的眉头轻微皱起，眼底的墨色像是被一团水晕染开来，变得更加朦胧梦幻。
他眼尾扫了一眼路边的一家书店，店门口海报贴着《暮光之城》实体书的海报，海报上面色苍白的吸血鬼男人，轻轻扶着美丽女子的肩头。
俊男美女，月色朦胧。
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的瞬间，他冷冷开口，又是一个字：“滚！”
寇程：“……”
他年哥今天心情不好么？一个上午已经对他说了两个“滚”。
肯定是！
寇程觉得自己还是不去惹杜斯年了，去寿司店跟美女小姐姐勾搭是正经，他去过好几次了，小姐姐的微信都还没加上呢！
于是寇程麻溜的滚了！
临近正午，东街菜市场人已经不是很多，杜斯年很利落的穿过整条街，到了一家……成人用品店。
店门口摆着几个大箱子，箱子里有些废纸盒，丢的有点乱，杜斯年随脚一踹，将一个纸箱子踹到边上。
不挡路了。
然后他抬脚跨进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