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男神他又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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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夜幕上落了几粒疏星。

    行道树的剪影留在了无人的长街上。

    偶有一阵凉风吹拂,使得行道树的剪影微微晃动,也使得她的裙摆稍稍卷起。

    楚琬站在阳台,眺望城市中心的那一座钟楼,以及悬在钟楼上方的皎月。

    今晚的月色真美。

    与此同时,有人已经将她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了。

    “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

    这只蛔虫竟然还用的是日语!

    标准的发音。

    楚琬别过脸,浅浅一笑。

    这条蛔虫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她清了清喉咙,拉长了声音:“风……”

    阮之宁抱胸等待她说出那一句“风也温柔。”

    这是标准回答。

    尽管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楚琬话锋一转:“风小,适合刺猹!”

    “闰土不喜欢你这种阴险狡诈的猹。”

    楚琬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自打阮之宁回来,杨阳洋吹了吹耳边风,两人达成共识后,开始寻找各种机会,试图挑起她的怒火。

    她何尝不知道这两人就是抱着“两人可以完胜”的念头,在挨打的边缘反复横跳。

    她就着阳台上的藤椅坐下。

    抬眼看向阮之宁:“我还以为阮先生另找住处去了。”

    阮之宁顺势坐到了她对面。

    “原本是有搬家的打算,但是想着留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我的良心上过不去啊。”

    楚琬可不相信这个人安了好心。

    他的话应该被翻译为“但是想到还没有把你这只该死的鸽子给ko了,离开这里之后心里头被堵的地方还是堵着,会让人很不舒服。”

    他的小九九,用脚趾头想想也清楚了。

    折了鸽子的翅膀,拔了鸽子的毛,再炖成一锅鸽子汤,连肉带骨喂给野狗,让鸽子死无葬身之地。

    这才是阮之宁所谓的“良心”的正确打开方式。

    楚琬的指尖在藤椅的扶手上轻敲。

    得细细琢磨一番,想出个办法来反击。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大门被打开。

    人还没跨进屋子,嘴里倒是哼哼唧唧个不停。

    楚琬脸上的笑慢慢地僵住了。

    杨阳洋的身子还在随“音乐”有节奏地轻微晃动:“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你牵着我的手看最新展出的油画。四下无人的街道,和空荡的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人开开开狂欢的party……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还是很想被你保护心里的惨痛……”

    “喜欢我一定很辛苦,其实我全都清楚!”

    楚琬:“……”

    阮之宁面色如常,只是手里握着的水杯倾斜,地面上出现了一小滩水迹。

    这是什么鬼?!

    杨阳洋一边放下手里拎着的口袋,一边重复道:“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黄个锅铲啊。

    这场梦醒了之后不会很感动,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惨痛。

    小菊花麻麻课堂开课啦,孩子老唱“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该怎么办?

    多半是废了,该试试分筋错骨手。

    “羊幂!”楚琬沉下脸喊道。

    杨阳洋中断了自嗨。

    “淡黄的……啊哈?叫我干嘛?”

    “淡黄的……我呸。”楚琬觉得自己被魔音贯耳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上头的节奏,“我看看你还活着不。”

    杨阳洋立马应声:“放心吧,你不死,我不死。”

    阮之宁眨眨眼,示意他做得好。

    楚琬:“那就好。”

    阮之宁愣了一下。

    杨阳洋这个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的暂停键。

    这女人怎么了?

    她怎么了!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难道是隔壁村的老公猪睡了她家的小公猪,把她给气糊涂了?她居然会说出“那就好”三个字!

    楚琬轻描淡写地说:“毕竟,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我这种活一千年的人,说起来也该得道成仙了,怎能没有一只坐骑。”

    坐骑?

    杨阳洋的嘴角开始抽抽,太阳穴处突突地弹跳。

    又听得楚琬说:“虽然王八壳不大好看,但是没有别的选择,我还是能将就一下的。”

    卧槽!

    她骂他是千年的王八!

    杨阳洋:“我特么!”

    楚琬一声冷笑,Ko!

    **

    杨阳洋不想说话。

    宝宝很辛苦,需要被人保护内心的酸楚。

    当他把袋子里的东西分门别类地装入不同的袋子里之后,发现袋子里还躺了一张宣传单。

    想来是路边阿婆硬塞给他的。

    他捏着传单一角念出声:“超好玩,超热闹,cosplay摆摊摊……沙雕玩意儿,还摆摊摊呢,啷个不去治病病嘛。”

    楚琬眼前一亮。

    哎,cosplay摆摊!

    这样的话,她可以浓妆艳抹一番让别人认不出她,愉快地摆个摊算绿帽啊。

    譬如握着别人的小手手说:“施主,我看你印堂发绿,有点日怪。”

    来个十个八个的绿人,芳草天系统的破任务不就完成了吗?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挨黑打?

    “在哪里?”楚琬一把夺了杨阳洋手中的传单。

    阮之宁不以为意地说:“借钱低利息,无需担保,了解下?”

    在他眼中,楚琬和地摊货完全不搭,根本不用考虑她是去逛地摊区。

    他以为楚琬是缺钱花了。

    楚琬:“借钱钱给你治病病吗?”

    阮之宁:“狗咬吕洞宾。”

    楚琬:“象牙。”

    一提“象牙”,阮之宁就想到之前被摆一道的事,他非常渴望能够手撕鸽子妹。

    奈何,还没有练成铁砂掌。

    他忍。

    **

    为响应祖国母亲的号召,城管特地圈出了一大片地来供人摆摊。

    还想出了“cosplay摆摊”这种奇奇怪怪的玩法。

    这个活动一经宣传,这条宽敞的大街一夜之间成了安城最热闹的地。

    楚琬坐在摊位前,摇着一把羽扇——赶蚊子。

    “帅哥,你这摊位上啥货都没有,你摆的什么摊?”

    喷了劣质香水,打扮成兔女郎的女子自然是不会问楚琬。

    她问的是楚琬旁边摊位上的阮之宁。

    阮某盘坐在地上,打游戏。

    他的身前是一块铺平了的布。

    布上边空无一物。

    人群中独自美丽的他,很是引人注目。

    这个穿得有些小暴露的热情女人刚问出口,周围的人渐渐围拢。

    夜风本来很凉,人一多,就不凉了。

    他摆的什么摊?

    他怎么知道!

    要怪就怪那个羊咩咩,好死不死地在这个点闹肚子,什么都没交代,留他一人在这里迷茫。

    对,是迷茫。

    又有人问:“你这是摆的什么摊?”

    半分钟后,阮之宁的手指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了。

    他面无表情地指着自己那张靓仔脸:“面瘫。”

    说罢,他的手回到屏幕上疯狂点击。

    众人:“……”

    杨阳洋捂着肚子,挤进人群:“楚琬!”

    “嗯哼?”楚琬停下了摇扇。

    杨阳洋:“没事,就是看看你还活着不。”

    杨阳洋看着楚琬的微笑只想到了四个字——笑里藏刀。

    【——记仇日记——】天气:明天一定比今天热

    别人打游戏一秒换三装不是问题。

    我不一样。我打游戏的时候喜欢躲在草丛买装备,挑个半天,队友在公屏上问我是不是在那里砍价,还让我开麦,想要喷死我!

    就这?

    我这么野一个人,分分钟喷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但我没想到,在最最关键的时候来了一个妖艳贱货,她居然问我摆什么摊!

    我咋知道,我纯粹是来凑热闹,为了看鸽子妹闹笑话的。

    杀千刀的鸽子也不帮我圆个场,就想看我的笑话!

    我我我我……

    推高地了,话不多说。

    这仇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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