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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韩辰绘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

    明明一个小时前她还左拥右抱,温香软玉抱满怀,只想醉死温柔乡,可现在竟沦为了卑微的“阶下囚”——

    自从韩辰绘被郑肴屿抗出丁香厅,她的神智就是不清的,昏沉的醉意翻滚上涌,她只能记得她又被抗出十二夜、抗进车里,一路上她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里,难受地咂咂嘴,嫌弃对方。

    “你好硬啊……”

    危险发言x1

    “我不舒服……”

    危险发言x2

    “换个姿势……”

    危险发言x3

    前方开车中的司机:“…………”

    这都下半夜三点了,单身狗还要在线观看他们撒狗粮,说骚话,尼玛这谁能顶得住啊?他不求老板和老板娘能没事就给他涨工资,只求他们能对表面字义上的“老司机”好点……

    其实韩辰绘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可以戴上神圣的红领巾,对老天爷财神爷土地爷毛爷爷发誓!

    之前在十二夜里,不仅躺的那个沙发,软到让人觉得没生骨头,甚至连后来陪她喝酒的三个漂亮小姐姐都软软的。

    这样惨烈的对比下来,她觉得郑肴屿的胸膛和肩膀太硬,让她不舒服,想让对方换个姿势抱她,简直是横看竖看倒立看,都找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郑肴屿抱着酒气熏天的韩辰绘,他似乎对她刚才的评价较为满意。

    “嗯,看起来你还没有醉的失去对事物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以韩辰绘现在的脑袋,已经无法去思考郑肴屿那么长的一句话了。

    她从“软乡”降级到“硬乡”,虽然不太舒服,但她又不能说什么,她只能慢慢地闭上眼睛,在梦中感受那短暂的温柔。

    不知道多了多久,直到车子驶回红叶名邸。

    醉成一滩烂泥的韩辰绘,被郑肴屿从车里扛出来,扛过花园、扛进别墅——

    韩辰绘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一个声音在骂她,那声音不像是人站在旁边说话,更像是从古老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

    “韩辰绘小弟弟,又喝酒,别喝酒别开车别碰我——”

    韩辰绘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眯开眼睛,指着那只站在鸟架上的大鹦鹉,口齿不太清,奶凶奶凶地指着对方:“你叫谁小弟弟呢?谁碰你了?谁乐意碰你?!”

    那只鹦鹉眨了眨眼,神气活现地开唱:

    “你拍一,我拍一,韩辰绘是小弟弟;你拍二,我拍二,韩辰绘她有点二;你拍三,我拍三,弟弟洗澡不擦干;你拍四,我拍四——”

    “拍尼玛!!”韩辰绘疯狂炸毛,在郑肴屿的身上挣扎着要下去,“我杀了你——”

    绿毛鹦鹉圆眼一闭,抖了抖长长的尾部。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本来“我杀了你”这句话就是绿毛鹦鹉的口头禅之一,现在韩辰绘先带头骂,它立刻开启复读机模式。

    韩辰绘炸毛:“你杀我一个试试!”

    绿毛也跟着复读:“你杀我一个试试——”

    韩辰绘原地气哭。

    “…………”

    欺人太甚!

    这是真·欺“人”太甚!

    郑肴屿扛着韩辰绘,先是微微笑了一下,又冷冷地看了那只鹦鹉一眼。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废话挺多的啊?”

    虽然韩辰绘在它的眼中毫无地位可言,就是一个可以随意调侃辱骂的“小弟弟”,但郑肴屿却不同,大型鹦鹉是认主人的——咱们可是一只有节操的鸟~

    见郑肴屿来脾气了,绿毛立刻化身乖宝宝,飞回自己在客厅的窝窝里,不敢再发出哪怕一个音节。

    醉酒的人本就情绪浓烈,多愁善感,韩辰绘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被气哭了,她本身也不是一个眼泪多的人,到郑肴屿扛着她上楼,她其实就哭不出来了,但她依然假哭着,一顿嚎啕,哭叫的那叫一个六宫粉黛无颜色。

    当被丢到床上的时候,韩辰绘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走向要开始不对了——

    多亏了自己刚才一路上假哭。

    她一边假哭,一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郑肴屿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插丨进领带结里,慢条斯理地将松散的领带扯开,用指尖勾着那条领带,再将那条领带甩到韩辰绘的身上。

    不妙!

    大事不妙!

    求生欲告诉她,现在应该做点、说点什么话讨他欢心的,这样自己还能少遭点罪。

    韩辰绘立刻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假哭着扑进郑肴屿的怀里,双臂环住对方的腰肢,自己的脸蛋则在对方的小腹上不停地蹭动撒娇,故意伪造出一个哭唧唧的声音,那是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老公~那只鸟……那只鸟总欺负我~你把它送走,送给别人~~要不然你把它的毛给拔了,给我贴羽毛画~~”

    该死的绿毛,出来背锅√

    只要我甩的快,锅就追不上我√

    郑肴屿没有接韩辰绘的话茬儿,而是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扯开,指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让假哭中的她和他对视着。

    “现在先别着急叫‘老公’,一会儿有你叫的。”

    韩辰绘:“…………”

    她假哭不出来了,一脸要死的瞪着他。

    假哭不行的话……

    韩辰绘立刻用小手捂住嘴巴,“呕呕呕——”的开始假吐。

    呕了几声,她便颤颤巍巍地下了床,走进浴室。

    一走进浴室里,韩辰绘就头昏脑涨的。

    她的酒确实喝了不少,之前在车上的时候都快晕死过去了,只是回到家,被郑肴屿吓的酒醒了一半,但她确实是醉酒状态。

    韩辰绘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流,双手合并,用手掌接了水往自己的脸上泼。

    紧接着,郑肴屿就走了进来。

    他一只手搭在韩辰绘的肩上,一只手放在她的额角,轻轻地为她揉着太阳穴。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酒量已经很行了?可以一个喝三个陪酒女?”

    一听到这里,韩辰绘就不乐意了,拧上水流,转过身来,面对着郑肴屿,小手一挥。

    “人生难得几回醉,要喝一定喝到位!”

    郑肴屿:“…………”

    “兄弟喝酒不会累,喝多全当是陶醉!”

    郑肴屿:“…………”

    “青春献给小酒桌,醉生梦死就是喝!”

    郑肴屿:“…………”

    水珠在灯光下闪着光,从韩辰绘的脸上缓缓流下,她的脸颊红扑扑的,表情却格外认真,小手每一挥就是一个顺口溜。

    郑肴屿注视着韩辰绘。

    这个时刻的她,不仅可爱,似乎更加可口。

    “你不喝我不喝——”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韩辰绘就又被郑肴屿扛了起来。

    “诶诶诶!不要不要……放过我……就放过我这一次……小郑太子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装逼了!再也不打屁屁了,呜呜呜呜……”

    -

    韩辰绘简直不知道这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

    郑肴屿可以说是一个非常记仇、且说到做到的男人了:)

    他真的没有忘记他的那句“等回家的,看我们谁打谁”——

    月落日升。

    日月交替之时。

    偌大的卧室里洒满了拂晓的微光。

    韩辰绘觉得自己曾经的那个恐怖的春丨梦成真了!

    郑肴屿是个变态!

    至少在这个方面,他真的是个变态!

    虽然音效都是“啪”这个字,但那完全是天上地下,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云泥之别!

    而且他专门在关键时刻打她的屁股。

    明明那股紧绷的电流就要达到巅峰四散开来,他偏偏要在那个时候打她,让那股电流聚不拢也散不开。

    韩辰绘觉得自己哭的都要找不到调了。

    她骂他、吼他、打他、求他,无论使用什么招数都于事无补。

    称呼从“小郑太子”开始,到“肴屿哥哥”、“肴屿大大”、“肴屿爷爷”……把所有亲戚称呼都叫了一圈,也不见他有任何动摇之感。

    最后。

    天已大亮。

    当韩辰绘被郑肴屿抱去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她蜷在他的怀里,哭哭唧唧像个汤圆团子似的。

    -

    第二天又浪费掉了。

    韩辰绘在床上睡醒,并歇过来乏,天色已黑。

    头痛欲裂。

    她连饭都没吃,又直接睡了过去。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身边一直空着,看样子郑肴屿晚上没有回家。

    韩辰绘素来不关心郑肴屿的私生活,其中就包括回不回家这个问题,再加上她现在对郑肴屿有气,就半梦半醒之时,气哼哼地把他的枕头丢了出去。

    听到“咚——”的一声闷响,确认枕头已经掉到地板上,韩辰绘才满意地翻个身,又睡了。

    等到韩辰绘恢复体力,可以活蹦乱跳地离开温暖的床,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

    韩辰绘美滋滋地在被窝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足足睡够了二十个小时,睡到了自然醒。

    韩辰绘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和朋友们聊起了微信,大骂郑肴屿和他的那只鸟。

    韩辰绘:

    时珊珊:

    韩辰绘:

    时珊珊:

    韩辰绘:

    时珊珊:

    韩辰绘:

    韩辰绘:

    韩辰绘:

    时珊珊;

    韩辰绘:

    时珊珊:

    韩辰绘:

    韩辰绘难受极了。

    她可能这辈子就栽这“三坏”手里了:)

    韩辰绘下床的时候,还踩到了地板上的枕头,害得她一个没站稳,差点闪了腰。

    她跑进浴室。

    气到坏肚子!

    韩辰绘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随意乱翻自己的手机。

    没有郑肴屿的电话、短信、微信。

    她叹了口气。

    本来,当他带她去完十二夜,她已经愿意相信他在外面很少玩女人了。

    但今天现实就给了她重重一棒。

    一个总是夜不归宿的男人,又让她如何能盲目乐观下去呢?

    韩辰绘洗漱的时候,直直地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和郑肴屿的婚姻,真是冥冥之中的天作之合?

    正是因为互不相爱,才会这样和谐的生活下去。

    如果换做一对有感情的夫妻,哪个女人能忍受的了郑肴屿这样的男人?

    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丈夫在哪个温柔乡里销丨魂。

    至少韩辰绘忍受不了。

    她不会限制对方的自由,如果对方像郑肴屿一样,要将人生中一大半的时间都投入工作,她会支持。对方工作之余,要是喜欢去夜店赌场消遣,喜欢抽烟喝酒打牌,她依然会支持他。

    但这一切,至少是建立在她知晓的前提下。

    而不是像郑肴屿这样,心情好了送你一堆礼物,带你去夜店玩女人,回来弄得你死去活来。心情不好了,你就是件摆设,哪怕只是知会你一声,动动手指就一分钟的事,都懒得做样子。

    塑料夫妻实锤了。

    真是突出一个“走肾,不走心”。

    不过,这对于韩辰绘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他在那“走肾”,她又何尝不是?

    不管她接了什么工作,合作的男演员是谁,或者公司为了炒作,和各种男星负丨面绯闻满天飞,甚至是和时珊珊她们出去,调戏个纯情小男生——

    她从来不需要报备和解释。

    她知道郑肴屿对她走肾,他不会在乎的。

    事实上,郑肴屿确实从来没有过问一句。

    就是这么真实。

    谁也不欠谁的,将塑料进行到底。

    -

    中午吃完饭,韩辰绘就坐进二楼的画室。

    阳光明媚。

    她的几幅作品四散在画室里,阳光下看起来栩栩如生。

    韩家是根雕世家,从小韩辰绘就看爷爷和爸爸做根雕,一个个活灵活现,只教人拍手称奇。

    韩辰绘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和爷爷奶奶在一起,这大概也是她和妈妈孟晶,关系那么差的原因之一吧。

    韩冬果总是来爷爷家找她玩,每次韩冬果一来,韩爷爷就会教导她们两个书法绘画。

    开始的时候,韩辰绘和韩冬果学国画,每天画的最多的就是虾。

    后来韩辰绘不爱画虾了,就缠着爷爷教她贴羽毛。

    那正是羽毛画。

    后来韩辰绘就养成了习惯,大概每3个月就会贴出一幅作品来,要么送给朋友,要么自己挂在家里。

    嫁给了郑肴屿之后,她贴羽毛画玩的时间就缩短了。

    但她闲着没事,或者读剧本累了的时候,还是会来她的画室里贴羽毛。

    所以……前天她喝醉之后,给郑肴屿说的都是鬼话,但有一句话却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是真的,无数次想把那只大鹦鹉身上的毛给拔了,拿过来贴羽毛画。

    毕竟那么美丽的毛,留着给它可惜了:)

    -

    “叮咚——”

    微信响了。

    韩辰绘正坐在阳光里,一点点贴羽毛画,她放下工具,拿起手机。

    时珊珊:

    韩辰绘:

    时珊珊:

    韩辰绘:

    可以,不愧是坏女人。

    渣男人速度之快,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最多十天前,时珊珊还和一个做游戏的蜜里调油,这转头就把上一个小护士。

    时珊珊:

    韩辰绘:

    时珊珊:

    韩辰绘:

    上次从十二夜回来,郑肴屿对她那就如秋风扫落叶般“残酷无情”。

    要是被他知道,刚没过去两天,她不甘寂寞,又跑去夜店,还调戏小男生……

    她可怜的屁股还要吗?

    -

    在时珊珊生日会之前,郑肴屿回了个家。

    韩辰绘正在梳妆台前,哼着小曲,打理自己的卷发。

    她的身上穿着低V的性感小吊带,和热辣的小短裙。又长又密的睫毛,又深又红的口红,又粉又嫩的腮红……这一套装扮下来,完全是妖艳jian货的标准款。

    时珊珊特意嘱咐她穿的火辣点,那就可以猜到对方今天一定是风丨骚到不行,秒杀全场的那种,她一定不能被比下去!

    当郑肴屿推开卧室门的那一瞬间。

    韩辰绘:“…………”

    人都傻住了。

    草草草草!

    他什么时候回来不好,怎么现在回来了?

    她的目光往下一垂。

    卧槽,她那白花花的一片,“波澜起伏”的事业线真是一清二楚!

    见到这样“与众不同”的韩辰绘,郑肴屿先是顿了下脚,下一秒他便走了进来,将手中一大束化妆精美的鲜花,随手丢到床上。

    “…………”韩辰绘尬的脸都红了,“那个……你……你……”

    她的影视形象虽然都是小三什么的,但她本人可不是啊!

    尤其是在郑肴屿的面前,韩辰绘可是一直维持着自己的人设——

    她是来自继承传统文化的根雕世家,会根雕会书法会国画会贴羽毛画,才气纵横的小仙女!

    郑肴屿慢慢地坐在床边,双腿交叠,一只手斜撑着身体,一只手夹着香烟,轻轻放在膝盖之上。

    韩辰绘磕磕巴巴:“我我我……”

    妈的!太他妈尴尬了!!!

    郑肴屿吸了口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韩辰绘只觉得对方的目光像是画笔,在她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痕迹——

    郑肴屿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烟灰缸,指尖轻点,烟灰散落的同时,他冷着声音。

    “说吧,你又做错了什么事。”

    韩辰绘:“…………”

    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太紧张了,他又不是教导主任!

    韩辰绘脖子一梗。

    “我好着呢,我没捅娄子!”

    郑肴屿微微一挑眉:“哦?是吗?”

    然后韩辰绘眼睁睁地看着郑肴屿,先是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再慢慢地从床上的大花束里,抽出一支火红的玫瑰花。

    他的指尖捏着那支玫瑰花,走到韩辰绘的面前。

    韩辰绘直直地看着他。

    郑肴屿微微一笑,将玫瑰的花朵轻轻地放到她的锁骨之上,再慢慢地往下——

    玫瑰花若即若离地擦过胸前的肌肤,又凉又痒。

    韩辰绘微微皱了皱眉。

    最后郑肴屿将玫瑰花朵埋进她的事业线里,再将她打横抱起,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了一番。

    “那你为什么要勾引我?”

    韩辰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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