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和秦妍姝一个是学校公认的校花女神，一个是秦家的天之骄女，虽同在一班，却少有交集，连话都没讲过两句。
秦妍姝的二婶怎么就帮秦笙出头了呢？
一定是弄错了！
秦妍姝也很想相信是顾玥茗弄错了，可她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顾玥茗对她的确不错，但从来是客气多过亲昵，这样紧张的顾玥茗，就连秦妍姝都没看见过。
秦妍姝的目光从顾玥茗和秦笙脸上划过，突然，她目光一凝。
这两人……怎么长的这么像？
一种莫名的慌乱在心头蔓延，在想明白之前，秦妍姝已经下意识的往前跑了几步，伸手挽住了顾玥茗的手臂。
“二婶，您怎么来学校了也不告诉我，还跑这来了？”秦妍姝歪着脑袋看顾玥茗，笑容甜美又乖巧。
顾玥茗这才注意到秦妍姝也在这边，她勉强将视线从秦笙身上挪回来，朝秦妍姝笑了下：“二婶只是路过，顺道进来看看，没想到正好就遇见了有人欺负……这位同学。”
秦妍姝笑容带了点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二婶为我同学出头了。”
稍稍加重了“我同学”几个字，秦笙抬头看了她一眼，正好秦妍姝也在看她。
笑容怎么说呢，带着点不明显的敌意和挑衅。
秦笙轻哂，收回了目光。
就听秦妍姝继续道：“不过二婶这次怕是帮错了人了，秦笙她打架可厉害了，在我们一中都是出了名的，就陈凯那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呢。”
秦妍姝本以为顾玥茗多少会露出点不喜的神色，谁知她话音刚落顾玥茗就是眼睛一亮。
她一把抓住了秦笙的手：“秦笙同学打架很厉害嘛，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最喜欢打架了，你看你有没时间，我们可以切磋切磋啊！”
秦笙看了顾玥茗一眼，抿唇：“好。”
顾玥茗眼睛更亮了：“就今天怎么样，放学后我来接你！”
秦笙：“……行。”
秦妍姝的笑容逐渐龟裂：……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深呼吸一口气，再度扬起了笑脸：“二婶，秦笙同学最近可能会有点忙，你这样突然邀请她可能会给她造成困扰的。”
顾玥茗心中一紧，立刻看向秦笙：“是……是这样吗？”
秦笙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已经隐约领悟到秦妍姝意思的宁雨彤便抢先开口了。
“当然是这样的，秦同学刚刚勾引自己的弟弟失败被赶出了家门，这会儿怕是无家可归了，想必正忙着想办法弥补自己的错误呢！”宁雨彤说道，话语中含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意味。
说着又看向顾玥茗，笑容讨好：“伯母，您是不知道，秦笙这人不止学习差，爱打架滋事，还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到处勾搭男生，您可别被她……骗了……”
宁雨彤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看着顾玥茗不知何时沉下去的眉眼，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伯……伯母，您这是怎么了？”宁雨彤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问道。
顾玥茗的声音跟她的脸色一样沉：“一个小姑娘，出口就是勾引勾搭，你们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宁雨彤脸色一白：“不是……不是这样的……”
却也说不出“这样”是哪样，她只能朝秦妍姝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秦妍姝心中烦躁的不行，但是宁雨彤怎么说也是她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自然不好不管她。
于是她晃了晃顾玥茗的衣袖，放柔了声音道：“二婶，雨彤她只是嘴快了些，没有恶意的，而且她也是被人误导的。”
面对秦妍姝，顾玥茗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却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冷笑着道：“嘴快不是出言伤人的理由，任何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承担后果。”
“道歉！”两个字，斩钉截铁，没有一点余地。
“二婶……”
秦妍姝还想求情，但刚开口顾玥茗带着明显不悦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她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乖乖的闭了嘴。
算了，让宁雨彤道个歉而已，也不算多大的事，还不值得她为此惹恼了顾玥茗。
她朝宁雨彤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照做。
宁雨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她自然不愿意道歉，可她更清楚，秦家，尤其是秦家二房，绝对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她不由自主的向秦笙看去，希望她能主动开口揭过这件事，可对方目光清冷，无动于衷。
宁雨彤心中暗骂秦笙不识趣，身子却微微弯下，屈辱着声音道：“对不起。”
秦笙“哦”了一声，笑：“没听见。”
宁雨彤：“……”
“对不起！”她大喊，脸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
一中的教导主任闻讯赶了过来，终于将看热闹的学生都驱散开了，他这才擦着满额头的汗走到了顾玥茗面前。
“秦夫人，真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顾玥茗心情不太好，但秦笙还在边上，她不想吓到她，因此压着脾气道：“王主任言重了。”
她停顿了下，还是没忍住多说了一句：“不过贵校的某些学生的品性多少有点问题，我觉得贵校在教导学生学习的同时，也不能忽略了品德上的教育。”
王主任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连连点头应是了。
没办法，谁让秦家给他们学校建了好几栋楼呢，就连学校还在建的图书馆都是秦二爷出资赞助的。
有钱就是大爷，他得供着点。
顾玥茗又看向秦笙，目光柔和不少：“还有秦笙同学，她是个好孩子……”
话刚开头，便被打断了。
秦笙抬起眉眼看她，声音清冷，她说：“我不是。”
顾玥茗愣住了。
秦笙认真的重复：“我不是。”
“学习差，打架，滋事，她说的都是真的。”秦笙说道，“哦，我还逃课，不尊长辈，不敬师长，白眼狼，没教养。”
秦笙回忆了下，顺便把以前秦雪华骂她的话也拎出来说了。
顾玥茗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想反驳，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
秦笙笑，不是一贯的清冷笑容，带上了几分肆意的乖戾：“所以秦夫人，您大可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顾玥茗瞳孔剧颤，连带着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