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晓早早打扮出了门。
黎书抱着手机躺在床上看小说。
这种节日她不怎么看重，尤其，沈晏前不久才求了婚。这几天又忙上市的事，足够焦头烂额。
程雪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这种节日我本来还挺难过的。”
“但是我想到唐深那玩意也没女朋友，我就舒坦了。”
这是人话吗？
黎书：……
“要不你们在一起得了。”
“靠，小书，你别咒我。”
黎书放下手机，一板一眼：“他现在又帅又优秀。我听说律所里追他的女生也不少。”
程雪瓜子都不嗑了。
“这些女生都瞎吗？”
大学到底青春躁动，晚上九点左右。邬晓在群里发了消息，说在外面留宿。
清大寝室总群，管理员在十点钟也发了通知。
程雪看了消息：“哈哈哈哈，血气方刚。”
程雪：“笑死我了，这难道就是爱情带来的苦吗？”
黎书也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到底在十二点之前，没忍住给沈晏发了条消息：
沈晏刚出办公室。私人手机振动后，他看到消息蹙了蹙眉，回的也快：
沈晏：
隔了几秒，
很快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
黎书点了接听键。
对面的语气不太自然。带着试探。
“我现在来接你？”
懂事的女朋友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寝室查的严。”
沈晏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
“黎书。”
“嗯？”
“我好像……不太懂事。”
——
8月6号，登记那天。
一早，民政局还没开门，外头就排起了长长的队。
第一位站着的是个喜庆的胖子。他孤零零的站在大门边上。左顾右盼像是等什么人。
身后的情侣看着他维持这个动作很久，男的忍不住开口。
“兄弟，你媳妇不行啊，让你等了这么久？”
刘达飞看他一眼：“我不是来结婚的。”
男人会意，显然很不好意思：“你是来离婚的啊。”
“兄弟，你挺积极。”
刘达飞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我给我爷爷排队。”
爷爷？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傻了。
男人揉了揉鼻子，好半响：“那你真孝顺。”
刘达飞对这句话是十分认同的，毕竟，三点钟他就来了。
他乐呵呵的给边上的那些情侣发着喜糖。
“那是，以后我爸爸结婚，为了家庭和谐，我也是要来排队的。”
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这胖子的家庭，真复杂。
直到，胖子对着远处过来的一对颜值超高的情侣，扬声喊：“爷爷，小书妹妹！”
众人：哦！小年轻真会玩。
黎书穿着上着衬衫，下配高腰掐身红裙，显得腰肢纤细。这一身搭配很惊艳。
没有化妆，但她皮肤白皙细腻，唇瓣嫣红，就像上了妆。
只不过恹恹的，像是没睡醒。
边上的男人，五官精致，凤眸含情，像是配合拍照，上着衬衫，下配直筒裤，包裹着大长腿。
耷拉着眼皮，浅棕色的瞳仁裹着漫不经心，但低头和少女说话时，又划过温柔缱绻。
众人忍不住看直了眼。
沈晏一手搭在黎书腰上，带着人走到刘达飞边上。
“你怎么在这？”
“给你们占位啊，我昨天激动的一宿没睡。”
沈晏轻嗤一声：“刘达飞，是我结婚。你到现在还没对象。”
刘达飞让出位置。
“我会有的！”
这种话，沈晏听了好几年。
他喟叹一声。
“你喊我爷爷，喊她小书妹妹，差辈了。”
黎书打了个哈气，闻言，很不高兴扯了扯沈晏的衣袖。
“这样挺好的。”
刘达飞：“对啊，小书妹妹长这么嫩，我能叫出口？”
黎书：“没错没错。”
沈晏气笑了。
“那你叫我，叫的这么顺溜？”
刘达飞气势弱，瑟瑟发抖。
黎书板着脸试图和沈晏讲道理：“你比我老，这也没办法啊。”
他乐了，神情疏懒，慢悠悠掀起眼皮：“黎书，我就大你一岁。”
“大一岁不就是大吗？你比我老有错吗？”
黎书对上他的眼睛，慢吞吞道：“沈晏，我们还没领证，你就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沈晏忍了。
黎书也是填表的时候才知道，现在领证不花钱。
为此，她还挺难过的。放下笔，目光幽幽。
她这反应让沈晏一个咯噔。
“不是，你别反悔了吧。想临阵脱逃？”
黎书沉重的摇了摇脑袋。
“我就是觉得你一毛钱没花，显得我太廉价。”
说着，她没忍住看了眼不远处盖章的工作人员。
“取消费用，这件事太不合理了。”
说着，她语气更加凝重：“这个时候，男的不给女的花钱，更别说以后了。”
“对于这种现象，我个人认为对女方极为不利。”
沈晏：……
他抬手，执笔敲了敲她的脑袋。嗤笑：“喂，以前结婚也就9块9。”
哦。
黎书一听，闭嘴了。
毕竟还不够一杯奶茶钱。
她重新拿起笔，填表。
沈晏以为小姑娘消停了。
他错了。
等两人坐到工作人员面前，交出证件的时候。
黎书桃花眼里泛着认真，是对新知识的渴望：“你好，这边离婚花钱吗？”
工作人员一顿，面色瞬间严肃。
“请问，二位是自愿结婚吗？”
沈晏的脸黑了。
他觉得黎书今晚得废。
在工作人员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后，沈晏这才相当不容易的得到两本新出炉的结婚证。
男人修长的食指轻轻摩挲着上面里面贴着的两寸照。
照片里的两人挨得很近。
般配。
他眼里含笑看着照片。
黎书看着他。
她这一生，平平无奇，暗淡无光。
但沈晏悄然而至，让她措手不及的同时，又亲手在自己的平凡前面加上一个‘不’字。
往后余生，云起雾散，唯有你，是我仅存的心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