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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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秦承泽,由我来杀

    背上这一吻,清辞仿佛被雷劈了,忍了一下,发现还是忍不住。

    “把我被子盖上,腊月天的,你想冻死我?”

    秦承泽赶紧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她,“你也会怕冷。”她分明是大寒天能下冰窟的人,怎么会怕冷。

    他的动作很轻,可被子触到伤口还是会疼,不过这不值一提。

    暖和多了,清辞说道:“从不喊冷,不是不会冷。从不喊疼,也不是不会痛。”

    秦承泽沉默了片刻。

    “阿辞,你这样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必多费口舌,”清辞道,“我不过一个下人,你哄还是不哄,我都会死心塌地忠于你。”

    秦承泽被堵得有些心闷。

    “你计较我说你是下人?有人拿咱们的事做文章,我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偏袒你。”他又说,“你也莽撞,怎么能去打玉儿的婢女,玉儿最是护短。”

    清辞闭上了眼睛。

    她在恼什么呢?她自个儿也说不清楚,就有一种源于心底几乎无法克制的反感排斥,让她忍不住想叫这个人滚出去。

    清辞叹了口气。

    “公子,你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那是最能给你惹事的东西。”

    秦承泽声音软到了骨子里,“我不知玉儿何时何处怨上了你。早知她会这样对你,我会想好对策的,都是我不好。”

    清辞无言。

    早知道?想对策?

    她被黑布蒙上眼吊在树下鞭打。

    秦玉挺会玩的,她知道在看不见的状态下,恐惧和感受会增大到极致。

    也因为看不见,清辞的听觉更为灵敏。

    她听到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时,不远处有人低声问了句,“公子,让住手吗?”

    那是秦承泽身边侍从林合的声音,她认得。

    “不必。”这是他的回答。

    清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能闹小性子,甚至能甩点脸色给他,却不能告诉他,我看穿了你的狗屎真面目。

    她不能预料,秦承泽在被戳穿之后会是怎样的恼羞成怒,又会对她做什么。

    清辞静静的趴着,心里别扭极了,“春喜离开的久了,该让她回来了。”

    “我让她在碧落轩跪一宿,”秦承泽绕指把玩她散落的青丝,撩起嗅了嗅她发间甜而不腻的清香,“阿辞你忍一忍,等到一切都过去了,我光明正大的宠你,弥补你。”

    他似乎极憧憬着将来,“到时候,天下人都会知道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会锣鼓喧天的娶你,让你为我生儿育女。欠你的,我用一辈子慢慢还你,只要你等我……”

    清辞听得有些烦,“哦”了一声,“那份废太子诏书,太师看过没有,是真是假?”

    秦承泽愣了愣,“我的话你听到了么?”

    “真的也会被弄成假的吧,是不是,公子?”清辞只好奇着诏书事情的进展,“毕竟太师不会甘心呐。”

    秦承泽无奈,甚至觉得有些扫兴。但既然说到这儿了,他不介意趁早告诉她。

    “等你伤养好些,得再跑一趟皇宫,把东西放回去。不日我们便要兵逼皇宫了。”

    太师手上能调动的兵马数量上完胜御林军。

    可镖旗将军麾下亦有数万铁骑,卧于金陵城外大祁山,仅有几十里路。

    一旦太师有动戈的迹象,皇上振臂一呼,何愁敌不过太师。

    太师到底哪来的自信冒这个险?

    清辞难免会想到,是南境王给的勇气。

    只要南境王在南境动乱,朝廷势必召兵遣将镇压,太师与南境有姻亲,唯恐合盟造反,便只能派镖旗将军远赴。

    届时留守皇城的,仅仅御林军而已,就容易攻克许多。

    清辞道:“我现在就可以去皇宫。”

    “等你伤再养养。”

    “不碍事。”清辞说,“尽早放回去的好,万一皇上心血来潮去看看呢。”

    秦承泽想了想,犹豫不决,“你真的行?疼的话……”

    “我行,”清辞果脆道,“你出去,我穿衣服。”

    秦承泽转了个身,“我不看,你穿。”

    “出去。”

    “阿辞,我们之间何必……”

    “出去。”她不容置喙。

    秦承泽妥协了,“好,我去拿东西过来。”

    -

    清辞并不知道那位“严统领”是何处拿来的诏书,也不确定他此刻在哪里。

    碰运气一般,她去了御书房。

    那么巧,这一回傅景翊还在案牍前,手捏着一纸帛书。

    见她骤然进来,傅景翊愣了一愣,随之神态自若的收起手上帛书,夹在奏折之中。

    清辞身着黑衣蒙着面,一双明亮的杏眼看到他时微微一定,继而松了口气。

    “你在就好,省得我跑别处去寻了。”

    她掏出诏书,搁在傅景翊面前,“这东西你帮忙放回原处,多谢。”

    傅景翊摊开卷轴,看清诏书里头的景象,淡淡应了一声,“好。”

    他抬眸看向清辞的时候,嗅到空气中甜腥的血气,不由皱起眉头。

    “你受伤了?”

    “小伤。”清辞手心有一层薄汗,“你与南淮郡主,是怎样相识的?”

    傅景翊坦言,“郡主幼时养在太皇太后膝下,与我偶然在宫中结识。”

    南境王与先帝是同腹兄弟,当年却是水火相争。

    最终南境王因过错而被过继他人,连姓氏都改了去。后先帝又感念手足之情,赐他富硕的南境封地,封为南境王。

    太皇太后舍不得亲儿远走,留下了洛诗妍抚养。

    洛诗妍虽随着父亲入了他人宗谱,可到底血脉相承,仍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女。

    郡主十三岁时,太皇太后薨逝,郡主被送回南境。

    “哦,”清辞笑了笑,“听闻严大统领五大三粗的,是个不识字的莽汉,可见世人都爱胡说八道。”

    傅景翊狭长的双眸微眯了下。

    清辞道:“郡主本无意让我撞破他俩的关系吧,霁月楼里让我看到这出戏,是因为你要先行一步,离间我和秦承泽,叫我无暇顾你这个人究竟是谁。”

    傅景翊眼帘微动,“你猜得不错。”

    清辞收起笑容。

    他赢了,眼下即便猜出了他是谁,她也不会再杀他了。

    “我回去便通知太师事已办成,你即刻着手准备应付,来得及。”

    “好,”傅景翊勾起唇角,温润的目光看着她,“还有事一并说了,我会办到。”

    清辞看着他,桃唇轻启。

    “事成之后,秦承泽,由我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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