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锦鲤小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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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喝下这杯穿肠毒酒

    陆元颢摇摇头,“她和祝祝相处的像亲姐妹一样,她也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不可能会下毒。”

    “我说过,这只我的个人推断,而且,这世上最不可直视的就人心,有时候谋害你的人往往就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嫉妒很可怕,它会让人做出疯狂的事来。”

    “……”

    “当然,很有可能我的推断是错误的,令表妹是无辜的,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必须要尽快揪出下毒之人。”

    “……”

    “你用排除想仔细想想,谁最有可能是下毒之人,她能从中获得什么益处?”

    陆元颢陷入了沉思。

    侯府虽看着锦绣繁华,其实人丁凋零。

    父亲和三叔早已战死沙场,随夫出征的三婶殉情而死,而二叔在二婶死后,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家里只有爷爷,母亲,他,祝祝,涛涛,还有表妹狄莹。

    三年前,远在济城的表姨母不幸亡故,狄莹远上京都投奔陆府。

    虽然只是表姨母的女儿,但母亲想到当年与这位表姐的姐妹之情,又同情狄莹的遭遇,便收留了她。

    爷爷母亲肯定不可能,而且爷爷早在三天前去了济州,这样一排除,狄莹还真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她为什么要用这么歹毒的法子害祝祝?

    祝祝待她那么好,她待祝祝也好。

    正想着,王落花脑子里忽然有一道灵光闪过。

    有个最简单的方法可以证明狄莹是不是凶手,如果她是,那姐夫就要多遭点罪了,说不定还能让她交出解药。

    如果不是,这个法子也不会损失什么。

    ……

    陆夫人和狄莹去了一趟皇觉寺为李玉娇烧香祈福,回来惊闻陆元颢与李玉娇换了血。

    望着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陆元颢,二人心中大恸。

    陆夫人哭过之后,一下子经受不住,人昏了过去。

    王落花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戏若不演足了,让凶手看出破绽,那就白演了。

    果不其然,有人露出了马脚,急命身边的丫头通知外面的人,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往宁城仙芝坊。

    凶手购买红颜枯骨时,从未想过要替中毒之人解毒,根本不会买解药,哪知道最后却害了自己心爱之人。

    凶手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个局,她的一举一动皆有人盯着。

    当晚,李逢君惊闻李玉娇中毒,飞马赶来,恰好第二天就是休沐日,他便和王落花一起住在了陆府。

    深夜时分,李逢君看到狄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跑到北边院墙学鸟叫了两声,然后外面又传来两声鸟叫。

    他就知道,媳妇这局设对了,凶手果然就是狄莹。

    生怕打草惊蛇,又怕狄莹还要再对李玉娇下手,王落花和李逢君半步都不敢离开陆府。

    过了休沐日,李逢君干脆告了假留在陆府。

    这些日子,他实在烦透了兔子屎,他从没见过如此下作而变态的女人,怎么打都打不走,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活甩不掉。

    这不是受虐狂嘛。

    这几天她没来,他还高兴来着,以为自己终于成功摆脱了她,谁知丁启跑过来跟他说,兔子屎正在家里闹绝食,非要嫁给他呢。

    他一听,气得头疼,恨不得直接捏死兔子屎。

    只是如今他有家有业,若真捏死这兔子屎,他全家都活不成了。

    这晚,他拉着王落花正要去看李玉娇,忽然发现李玉娇并没有躺在床上,瑶瑶也不在。

    二人大惊,正要去找人,就听见暖阁内传一阵哭声。

    “阿颢,我想起来,我全都想起来了,可是你怎么了,你怎么还不醒来?”

    “娘,花儿嫂嫂说,爹爹会没事的,你不要哭,不要哭嘛……”

    “嗯,娘不哭,娘相信花儿在,你爹爹一定会没事的。”她伸手拂了拂他的脸,声音哽咽道,

    “阿颢,你一定要醒来啊,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去看我阿娘,我阿娘她……”

    她忍不住又落下了眼泪。

    王落花和李逢君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红了眼眶,默默退了回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狄莹红着眼睛走过来了,自打陆元颢换血之后,她的眼睛就一直红着。

    见到两人,她愣了一下,然后急步上前问道:“落花,我表哥他怎么样了,还是没醒过来吗?”

    王落花默默点了一下头。

    狄莹更伤心了。

    王落花叹道:“已过去五天了,若再找不到解药,恐怕姐夫撑不过十天了。”

    李逢君咬牙切齿道:“也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心肠如此歹毒,竟然下毒谋害我二姐。”

    狄莹眸光一闪,暗暗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齿道:“这多亏了落花你医术高超,用了这换血之术,可是我表哥他……”

    她又咬了咬牙,没有再往下说,正要推门而入,李逢君拦住了她:“里面有我二姐和涛涛照顾,狄姑娘就不用进去了。”

    狄莹愣在那里,王落花又道:“是啊,狄姑娘,夜色已晚,你进去好像不大合适。”

    狄莹气得几乎咬碎了银牙,想说什么,想想又将话全都吞了下去,转身离开了。

    还有十天,肯定能来得及,桑大骑的可是汗血宝马,应该都要不了十天。

    怪就怪王落花多事,要不是她用了什么换血之术害了表哥,她怎会陷入如此被动境地。

    终于,在第七天,她等来了解药。

    她红着眼睛坐在床边,目光温柔的看着陆元颢:“表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服下这解药,你就能和从前一样了。”

    说完,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玉瓷瓶正要打开取出解药,忽然她的手被人一把握住了。

    她惊怔的盯着眼前霍然而起,紧紧握住她手腕的陆元颢:“表哥,你……”

    陆元颢冷冷的看着她:“原来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下毒害祝祝?”

    狄莹惊然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惨白:“表哥,你骗我,这是一个……局。”

    陆元颢冷哼一声:“让你发现了,可惜已经晚了。”

    “砰”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王落花和李逢君走了进来,狄莹慢慢转过头看向二人,冷哼一声:“是你们——”

    话音刚落,陆夫人跑了过来,一大早她只是来看儿子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猛然看见陆元颢醒来坐在那里,她顿时大喜:“颢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她激动的跑了进去,见陆元颢正死死握住狄莹的手腕,她惊讶道,“颢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母亲,狄莹就是下毒之人!”

    陆夫人不可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她看向狄莹,“莹莹怎么可能会下毒害祝祝?”

    陆元颢暂时没功夫解释,他一把夺过狄莹手里的解药,“落花,这是解药,你赶紧拿去给祝祝服下。”

    “嗯。”

    陆夫人一脸茫然:“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祝祝身上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为什么还要服解药?”

    陆元颢静静道:“祝祝身上的毒根本没解,我也没和祝祝换过血,这一切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计策。”

    他将事情解释给陆夫人听,还提到了容城遇刺之事。

    陆夫人听了完全明白,她眸光沉痛的看向狄莹:“莹莹,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狠毒?”

    事到如今,狄莹反而平静下来,她轻轻笑了一声:“姨母你真的待我好吗?若待我好,为何明知我心意,却还是让表哥娶了上官祝祝?”

    “颢儿和祝祝两情相悦,他娶祝祝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

    “不——”狄莹声音陡然拔高,“这世上没什么事是顺理成章的,是我先认识表哥的,若不是上官祝祝跑出来,表哥一定会娶我为妻,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跑出来一个上官祝祝,是她,她夺走了我的阿颢哥哥,我怎能不恨!”

    “所以当年涛涛失踪,也是你?”

    “对!我就是要让上官祝祝痛苦绝望!”

    “疯了,莹莹你真是疯了……”

    陆元颢突然沉声一喝:“来人啦!将狄莹带下去!”

    临被带走前,狄莹挣扎着回了头:“表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没有,从来没有。”

    狄莹又轻轻笑了一声:“表哥,你好狠的心啊,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你可知道,我为了你,失去过什么?”

    “你不就是他的弃子么?”

    狄莹一下子僵住了,脸色变得惨白无比,瞪大两眼盯着陆元颢:“你……你早就知道了?”

    陆元颢缓缓的站起来,看着她惨白的面孔,冷笑道:“刚知道不久,所以,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以为你的人会来救你,因为他们全都落网了。”

    “不……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元颢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摆摆手,命人将她拖了出去,她垂死挣扎般的拼命抵抗:“姨母,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

    陆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忍,随即狠下心肠,一言不发。

    都怪她,是她引狼入室,害了自己的亲孙女,儿媳妇,又害了儿子。

    待狄莹被拖下去之后,她抹了一把眼泪道:“颢儿,你刚刚说狄莹是谁的弃子,我怎么听不明白?”

    “母亲就当没听过这句话,以后你会明白的!”

    刘朱石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员外,背后却依靠着皇族中人,纵使现在仙芝坊已大不如前,他也犯不着亲自接待狄莹派去的人。

    所以,狄莹绝对不是寄人篱下的孤女那么简单。

    再往深处查去,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狄莹才是真正的刘府表小姐,至于什么原因,狄莹成为弃子,被另一个女人所取代,还有待于下一步的审问。

    刘府让她过来,目的就是想让她做个细作,这几年,她应该也没有传递过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刘朱石也没有太为难她。

    ……

    十日后。

    皇上突然宣召李逢君入宫。

    第一次进皇宫,说紧张谈不上,但他心里总隐隐觉得肯定跟那个兔子屎有关。

    再想到丁启跑来跟他说,让他当心,好像皇上已经答应他舅母要赐婚了。

    难道真如丁启所说,皇上要赐婚?

    臊他娘的!

    他不由的口吐芬芳,若果真如此,他宁死不从。

    果然如他所想,见到皇上,跪拜之后,皇上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你可愿娶凤凰郡主?”

    “不愿。”

    似乎早知道是这样的答案,皇上并没有意外,只淡声道:“若朕要给你们赐婚呢,你敢违抗皇命?”

    “不敢。”

    皇上似笑非笑道:“朕还真当你胆大包天呢,连郡主都敢打,原来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

    李逢君直直跪在那里:“皇上错了。”

    皇上脸色一冷,这李逢君果然胆大包天,竟敢指责他错了,正待发怒,又听李逢君道,“并非小生贪生怕死,只是皇上给小生扣的罪名太大了,小生不想祸及家人。”

    他抬头直视着皇上,“只要皇上肯放过小生家人,小生任凭皇上处置。”

    “哦?”皇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朕就如你所愿。”

    他转头看了一眼张静忠,很快,张静忠就端了一杯酒过来。

    李逢君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一杯毒酒。

    说害怕,谈不上。

    反正眼一闭,喝就完了。

    他只是有些遗憾,都没能和小干柴圆房呢,就要嗝屁了。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若不愿娶凤凰,就喝下这杯穿肠毒酒,你若答应娶她,朕立刻给你们赐婚,你放心,朕不会让你休了落花丫头,相反,朕会让凤凰好好待她。”

    皇上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朕还会让你从此以后平步青云,高官厚禄。”

    “多谢皇上恩典,不过小生素来爱酒,哪怕是穿肠毒酒也要喝下。”

    皇上微微一怔,眸光里多了一丝复杂之色,半眯着眼睛盯着他:“你当真宁可死,也不愿娶凤凰?”

    “是。”

    “难道你就不怕朕会因此迁怒落花丫头,迁怒你的家人?”

    “皇上刚刚已经答应过了,如小生所愿,不祸及小生家人,君无戏言。”

    皇上顿了顿,然后略抬了一下手。

    张静忠将毒杯端到了李逢君面前,李逢君端起酒杯,眼一闭,心一横一饮而尽。

    皇上彻底惊住了,叹息一声道:“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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