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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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狼与小狼:家有二哈

    “小何,这两个小家伙你就先养着吧,等上级通知再做处理。”

    “班长!我一个大男人,带俩孩子,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反正你这半年得养伤,出不了任务,在队里吃白饭不得干干力所能及的活儿吗?正好你是北美灰狼alpha嘛,两个小狼崽跟着你正合适,你正好练练怎么带孩子,以后结婚成家了免得手生,就这么定了啊,队长找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班长,班长!回来!”何所谓一激动,拉扯到腰腹上的伤口,绷带下隐隐渗出血迹来,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抬头,宿舍门已经被关上了,地上站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瞧着个头最多一岁半,全身只穿着尿不湿,手拉着手,怯怯地含着手指,大眼睛水灵灵地打量着何所谓。

    pbb在协助警署破获走私案时,在抓捕行动中截获了这对双子实验体,两个小家伙是在走私者的临时仓库中被发现的,这两个小婴儿合伙将仓库看守杀死,然后撕扯吞食尸体,还把同批货物中的au营养药剂和ac促进剂打碎吞噬了。

    何所谓在抓捕行动中被走私犯的霰弹枪击中,虽然有j1能力月全食的保护,仍旧受了不轻的伤,尽管受伤,他仍旧忍痛把两个小婴儿夹在胳膊底下带了出来,后来被警员告知这是两个幼年实验体时还后怕了许久。

    不过现在这两个小家伙都被戴了腺体抑制器,已经完全丧失了攻击性。

    何所谓没办法,只好披上单衣下床,他赤着上身,腰腹缠着绷带,背手严肃道:“你们俩,立正。”

    小狼崽一愣,乖乖站直了。

    “好,稍息。”何所谓满意道,“你们俩谁是老大谁是老小?”

    其中一个孩子把手里的简历(实验体档案)递给他,乖巧地收回手站好,像两只小狗。

    “我看看,实验体907:魔犬加尔姆,双子共同组成地狱双头犬,必须形影不离,一旦分开会忧郁而死……嘿,小孩儿知道什么忧郁。”何所谓托着下巴打量他俩,“那行,先起个名字吧,老大叫何文潇,老小叫何文洒……不好,洒听着像傻,那老小叫何文意吧,也不好,跟我姓何那不成我儿子了吗?我以后怎么搞对象,干脆姓贺吧。”

    实验体身份不好往外说,何所谓让他们说自己是贺家的,跟自己是远房表兄弟的关系。

    小狼崽们懵懂答应,因为狼的习性就是如此,对族群中的狼王服从且崇敬,何所谓救了他们,血液中又带有狼种族的气味因子,所以在这个宿舍里,他们把何所谓当成狼王跟着。

    他们忽然发现何所谓缠着纱布的下腹在渗血,匆匆围上去给他舔伤口。何所谓皱眉把他俩拎起来放到床上,教育他们生活习性要像人而不是流浪狗。

    于是何所谓开始了养娃生活。因为吞噬了ac促进剂的缘故,他们实际上已经进入成熟期,不像人类的幼崽一样会毫无征兆地哭,大多时候都还算省心。

    除了洗澡时容易忘了哪只洗过了哪只没洗过,有的时候何所谓一走神就忘了顺序,给贺文潇洗了两遍澡,给贺文意喂了两碗饭。

    半夜睡觉,机警的小狼会轮流守夜,另一只就挤进何所谓臂弯里蜷着身子睡,到后半夜再换班,可是在pbb基地宿舍能有什么危险呢?何所谓烦得慌,半睡半醒间怒斥他们不准乱动。

    贺文意在何所谓臂弯下睡得开心,对被晾在一边的贺文潇坏笑,贺文潇委屈大哭,何所谓终究被吵醒,困倦地坐在床上哄孩子。

    实验体的生长速度比何所谓想象中快得多,半年过后,他们已经长到了人类初中生的样貌,包揽了所有家务,抢着拖地洗衣服,做饭刷碗,他们单纯得惊人,只要得到何所谓一句夸奖就能高兴一下午,若是被摸了头,甚至要向另一个炫耀一整个礼拜。

    他们不被允许出门,何所谓就要来些课本,教他们学外语和化学,因为体内战斗芯片的缘故,人类学生的课业对他们而言轻而易举,他们学得很快。

    何所谓的伤也痊愈了,临近约定分别的日子,这个最烦优柔寡断的硬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叼着烟打电话,动用自己所有人脉,想把这两个孩子留在身边。

    可兹事体大,没人敢帮他这个忙,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少校。

    何所谓庄重立正向夏镜天请求:“他俩特别听话,我可以给他们当监护人和担保人,让他们留在我这儿吧。”

    夏镜天也刚回来,外套还没来得及脱就被蹲守在门口的何所谓抓个正着,他坐下来,脱下军帽和皮手套,从容道:“这样的话,他们一旦伤人,你可是要被枪毙的。你是我亲自挑上来的战士,不珍惜这份前途吗?”

    何所谓忐忑地问:“他们会被送到哪儿去?”

    夏镜天意义不明地注视他。

    何所谓后背发冷,一脸愕然:“要处死他们?您说过,pbb只分敌我,不分种族。”

    “是的,我说过,”夏镜天双手交握托着下巴,“你打算怎么办,想扯掉肩章然后摔门而去,从此离开风暴部队?的确够男人,也像你。”

    “不。”何所谓没有失态,他垂下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非死刑不可的话,我去执行。我的枪法比那些啤酒肚警员准,不需要多补枪。”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钟,夏镜天笑了出来,倒了杯热茶推给他:“放心吧,只是把他们送到军校去上课,每月休两天假。”

    何所谓愣了愣,表情才缓和下来,朝夏镜天鞠了一躬,才转身撤出房间。

    门关上后,夏镜天长出了一口气,刚刚紧张地手心冒汗,他怕那人真的意气用事摔门走了,何所谓是他从新兵部队千挑万选出来的战士,夏镜天对他寄予厚望,事实证明自己没看走眼。

    何所谓满心欢喜地送俩好大儿去上学了,可是到了没算到一件事,pbb总指挥顾未的侄子顾无虑也同年上学,正好和两只小狼崽同期。

    导致何所谓月初送走两只小狼,月末接回来两只哈士奇——军校月假当天,两个少年体alpha猛男破门而入,扑倒何所谓哧溜哧溜一通乱舔。

    ——

    时间快进到围剿研究所之后,pbb风暴部队一队驻扎在蚜虫市尚未撤离。

    贺文意躺在宿舍床上,一条打着石膏的腿垂在床外悠哉晃荡,对着天花板叹气:“小爹的约会又泡汤了,真可惜——”他翘起唇角,一脸得意,“ioa的小o们可真没眼光。”

    “就是,那位狐狸美女到现在看见小爹还要翻白眼呢。”贺文潇在地上做俯卧撑,单手撑地,另一只手背到腰后,滴落的汗水浸湿了铺在身下的报纸。

    “真羡慕白楚年啊。”

    “羡慕什么?”

    贺文意从床上撑起来:“他可是全拟态,毛绒绒的,装可爱一把好手,把兰波迷得神魂颠倒,可我们呢,无拟态,想要项圈都没理由开口,真没劲。”

    “我看你装病也挺有一手。”贺文潇撇撇嘴,“被小爹发现了有你苦头吃。”

    门外传来脚步声,贺文意赶紧躺了回去:“快快快,小爹回来了,记得帮我圆谎啊,我这个月零花钱都给你。”

    何所谓果然推门进来,嘴里叼着烟,提着一大袋子零食和一大袋子水果。

    贺文潇殷勤迎上去,把东西接过来:“哥,回来啦?好香,是不是买炸鸡腿了。”

    贺文意虚弱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着石膏的小腿颤巍巍不敢沾地,狗狗眼楚楚可怜地抬起来:“哥……”

    何所谓把还冒着热气的炸鸡腿拿出来,掠过流口水的贺文潇,递到可怜巴巴的贺文意手里,回头训文潇:“我给病号买的,你跟着起什么哄,你们两个已经成熟期了,少吃这种东西,现在医学会还没批量生产促联合素,吃多了恶化怎么办?你又没受伤,吃点水果得了。”

    “嘿嘿,谢谢哥。”贺文意接过炸鸡腿,得意地摇头晃脑。

    贺文潇暗自咬牙,哼了一声,坐到一边儿剥橙子去了。

    “哥……我也想吃橙子。”贺文意可怜地挪了挪位置,又柔弱地摔回原位,贺文潇在一边看着弟弟浮夸表演,吃吃地笑。

    没想到却听见何所谓扭头对自己喊:“文潇,给弟弟剥个橙子。”

    贺文潇瞪大眼睛:“凭什么啊?”

    “什么凭什么,我怎么教育你们的?你们是亲兄弟,是家人,家人就得互帮互助,文意受伤了,不方便,你是不是应该用心照顾……”

    “好好好,”贺文潇把手里剥好的橙子怼进文意嘴里,皮笑肉不笑地咬牙哄慰,“你好好吃,啊,充满兄弟友爱的橙子。”

    这小子却蹬鼻子上脸,叼着橙子美滋滋地说:“文潇,你去帮我把背心裤衩洗了,我扔水池边上了。”

    贺文潇忍着火儿:“你他吗是腿瘸了又不是手瘸了。”

    “去,别吵架。”何所谓蹲下来仔细察看贺文意的腿,给他揉了揉大腿,“还不见好啊,怎么这样呢,行吧,你乖点,别乱动了,我不在的时候让你哥照顾你。”

    贺文意卖乖地点头。

    何所谓这时接了个电话,是ioa门口安保的电话,说有他的快递。何所谓安顿好文意,嘱咐文潇照顾弟弟,便下了楼。

    他前脚迈出宿舍门,贺文潇就掐住贺文意的脖子,两人扭打在一起。

    贺文潇:“我还给你洗裤衩?我看你像个裤衩——”

    何所谓拿着快递盒回来,推门便见到一地狼藉,两只小狼打成一团,你踹我一脚我啃你一嘴,咔哒一声,贺文意腿上的石膏撞在桌角上,裂成两半掉在地上,然而战事正酣,贺文意根本没发觉。

    等他俩发现何所谓就站在身后,已经晚了。

    何所谓蹲下,抓起贺文意的腿端详,这腿毫发无伤,之前被研究所实验体咬断的伤口早就愈合如初了。

    “哥,哥,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贺文意坐在地上赔着笑往后蹭,向贺文潇求助:“文潇,我错了,帮我求个情,啊——”

    “臭小子,敢骗老子,晚饭你他吗也不用吃了,给我倒立写检查!”何所谓拎起贺文意拖进里屋,关上门,拿裤腰带痛揍一顿,房间里哀嚎连连,贺文意被揍得满地乱爬。

    “活该,敢骗小爹,就是这个下场。”贺文潇笑着坐回桌前,剥了个橙子,看见何所谓新拿回来的快递,有点好奇,悄悄拆开来。

    纸箱里的盒子很精致,里面放着两个黑色的皮质项圈choker,分别压印了字母x和y做装饰,还有一些商家附赠的空白生日贺卡。

    贺文潇惊讶地看了看四周,把盒子原样装好,推回快递箱子里,用胶带封上口。

    他决定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文意,剥夺他未来几天的欣喜期盼当惩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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