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沉浸在不可思议的心情中，从湿发中间抬起同样湿漉漉的眼睛：“我……好像是女二候选人？”
官方公布的候选人里，男一争夺战在顾唯和沈言初之间，和原书中描写的没有出入。女一在郑茜茜和另一个前辈之间，女二却由原本的简温怡和同龄女演员，变成了简温怡vs凌真。
“嗯。”魏玺不置可否地应了声，把毛巾重新搭到她发顶，像给狗狗擦毛一样揉她的头。
她发间的花香温热馥郁，发丝潮湿柔软，亲昵地缠在魏玺白皙修长的手指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好像越长越水灵一样，皮肤越发白嫩，脸颊和唇瓣自带气色，粉嫩润泽。从上往下看，她的鼻尖小巧，眼睫垂成浓黑的一排。
魏玺的指腹蹭过她的额角，微妙的旖旎在空气中徘徊——但很快，就被凌真打破了。
她像小狗一样甩了甩头发，直愣愣地问：“可是为啥啊？”
魏玺把她毛茸茸的脑袋按住，继续给她擦头发，垂眼看了看：“你不是想上吗？”
“那倒是啦……”这么好的机会，所有人都眼馋。
但凌真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符合她炮灰女配的身份，还真没想过和女主抢角色，尽管她也知道女二这个角色需要更强的舞蹈功底。
魏玺垂下眼睫，他的手在凌真头上，一双臂弯围着她，凌真整个人像被他笼罩着一样，特别乖。
他开口：“怕什么。”
凌真想了想，也是，她怕什么。
竞争过了，她就赚了一个来年大爆剧的讨喜角色，竞争败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到底凌真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所以凡事佛系一点，顺其自然就好。
擦好了头发，凌真回了房间。魏玺站在原地，重新打开《仙问》的官博，视线落在男一号的两个名字上，眸色一片黑沉。
几秒后，魏玺收起手机，眼中四溢的情绪一收，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
“什么，二丫头居然当上候选了？！”
凌家，在得知消息之后，凌父凌母俱是一脸不敢相信。
虽然萱萱没去成，但这么抢手的剧本，理应有很多演员竞争，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凌真头上？
早知如此，舞蹈课和高定礼服的钱就都不用花了，好几万就这么打了水漂，凌母心疼得不行。但他们又不敢说，怕大女儿心里难受。
谁知道凌萱看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有些得意地对他们道：“她也顶多就是个候选人了。”
凌母问：“为什么？”
凌萱冷笑两声，这还用问为什么？
就算魏玺直接把她卡掉又怎样？自己那天冒失了点，惹到了他，但魏玺也并没有打算帮凌真不是吗？
简温怡是什么人？典型白富美，经纪人捧过大花，亲爹又赚着大钱，本来就是天之骄女。凌真充其量是被拉出来垫背的，她就不信她能比得过简温怡。
不只凌萱，简温怡沈言初那一圈朋友也是这么想的。
大家一起消化了简温怡的竞争对手是凌真这个事实之后，过了一会儿，有人弱弱地提：“言哥，你说凌真这么拼，会不会是为了你啊……”
沈言初坐在人群中间，皱起眉：“别瞎说。”
“不是，你看啊，”那人辩解道，“过去凌真是真迷你吧，但咱们都知道你心里是谁——后来舞会跳舞也好，现在和温怡竞争也好，不像是她在跟你证明自己吗？”
“我靠我靠，别是她还放不下言哥吧？？”
“那她之前说什么已婚完全是幌子？……”
沈言初听后，缓缓地蹙起了眉。
—
候选人确定之后，全民评选的投票通道将在后天开启，在那之前，几位候选人需要拍摄定妆照，用于投票时展示。
这几天，各家经纪人都在忙着和片方套消息，把握成功几率。
拍摄定妆照的地点在市内的一个摄影棚里，刚好在庆玺投资旁边。当天，曾红早早就催着简温怡起了床，第一个到达影棚。
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曾红打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由于服化时间太赶，女二的两套衣服只有一套是按照原定效果做出来的，而另一套是赶工赶出来的。内部消息，白色那套古装裙子是好的，另一套青色的裙子制作却十分粗糙。
定妆照可是要接受全体网友检阅，不能有半点马虎，否则曾红也没法向简总交代。所以她才早早地到达影棚，先下手为强，把白裙子抢到了手。
到手以后果然很满意，这套古装长裙做工精致，用料很良心，点缀的刺绣不显廉价，还搭配了浅粉薄纱，看起来很有仙气。
曾红拿起来对照简温怡比了比，满意地笑了：“适合你。”
简温怡看了一眼挂着的另一件青色裙子，回头笑笑：“谢谢红姐。”
剩下的候选人陆陆续续到达了影棚。等凌真到了才知道，原来定妆照的服装是有选项的。
不过她已经没有选择的空间了，于是便拿走了那件青色的长裙。
好久没有穿这种繁复的衣裙，凌真还有点怀念。
沈言初拿着衣服经过她时，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凌真：“？”
玩什么高深这是？？
整个影棚里忙忙碌碌的，所有候选人都带了自己的团队，经纪人和助理在一旁陪着，凌真一个人显得有点突兀。
唉，还是得抽空去顾唯公司看看。凌真默默想着，抱着衣裙往试衣间走。
恰好这时，简温怡穿着白裙从其中一个试衣间里走出来。她浅棕的头发挽成髻，身上交领广袖，颇有古风古韵。
客观来看，这个古风扮相是合格的，甚至要比合格线高很多。
所以在简温怡害羞地走出来时，旁边工作人员都露出小小的惊艳之色。毕竟不是谁都适合古装扮相的，这一直以来都是对于女明星的一个挑战。
能看起来不违和，并且在此基础上能稍稍衬托出美貌的，已经算是很难得的古装脸了。
曾红拍了拍手掌：“太美了温怡，真像个仙女！”
简温怡红着脸，朝远处的沈言初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看见凌真抱着那套青色衣裙进了更衣室。
虽然有一些不好意思，但……人都是自私的，只能对不起她了。
更衣室宽敞得像一个小房间，凌真对着灯把衣服铺展开，仔细地看了看。
款式普通，用料和仙界的天蚕丝当然没法比，质地有些粗糙。剪裁得也并不精细，还露着一些线头。唯一的好处是，这颜色凌真很喜欢，而且也是她过去常穿的色。
凌真的心情没有因为衣服质量发生任何变化，因为她觉得古装怎么也比她现在穿着的这些更适合她。
从中衣开始换，刚一套上，凌真就觉得有些不对。
好像，有点，太小了。
她怕扯坏，小心翼翼地往身上穿，恰好这时，魏玺的电话来了。
凌真举着一只手，按了接听：“喂？”
魏玺问：“怎么样，穿上服装了吗？”
凌真心头陡升一股怨念，心想她要是有个小助手啥的至少不用这么费劲，魏玺还不许她去顾唯的公司谈签约！！
她哀怨地对着话筒，好委屈地说：“我穿不上。”
魏玺轻轻笑了一声：“需要我帮忙吗。”
凌真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在关爱傻子，顿时觉得受到侮辱：“不用！！”
挂了电话，凌真小心翼翼地继续穿，终于把中衣套好在身上。
这时，对着镜子一照，少女的三千青丝披散在肩背，雪白中衣裹身，自领口露出一截雪颈，肤色似有柔光。
这才是她的样子，凌真对着镜子一笑，依稀见到了凌真仙子的风姿。
欣赏了一小会儿，凌真弯腰去拿外层的长裙，刚一弯下去，忽然听见“刺啦”一声——
后背居然！撑开了！！
五分钟后。
魏玺坐在老板椅里接到电话。
那头惨兮兮的：“能不能给我拿套针线呀qwq？”
影棚里，已经做好造型的演员等待着拍摄，场面一眼望去的确很仙侠。到处是云鬓阔袖，看上去眼花缭乱。
郑茜茜穿的是一身朱红色的鸾凤裙，她眉目似火，性格也直接，视线扫了一圈问：“另一个候选女二的女孩呢？”
简温怡看了一眼紧闭的更衣室门，“好像还没换好衣服。”
自己一个人，没有助理帮忙，肯定是要慢一点。
郑茜茜点点头，看了看简温怡的扮相，羡慕道：“你已经是我见过古装很漂亮的人了。”
简温怡摇头谦虚道：“肯定有比我好的……”
几人聊着，影棚门口忽然一阵骚动。
接着有工作人员小跑过来，一脸的卧槽：“庆玺的魏总来了！”
众人无不震惊：资方大佬来做什么？视察吗？？
这个剧里庆玺的投资占比高达70%，简直是爹中的爹。这个节骨眼上跑过来，总不能是因为离得近吧？
经纪人们都不免有些忐忑，纷纷眼神暗示自家艺人，整理好自己的仪容。
接着，只见一个冷峻的男人大步走进棚里。演员们在试镜的时候都见过他，只是不知道原来这就是庆玺的老板！
不仅年轻，而且颜值不输明星！
几个女演员偷瞄着他，悄悄挽了挽头发。
但魏玺没有分出过多余的目光。他走进来，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唯一一间关闭的更衣室上。
他定住目光，抬脚走过去。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等等！魏总——”工作人员连忙拦住他，“这里边是——”
魏玺一手搭上门把，微微侧过脸，冷淡开口。
“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