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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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别以为你醉了,就不用付账

    随着光线化为暗沉,夕阳斜下,为了给沈婳接风洗尘,郑千喻在酒楼定了雅间。

    沈婳给她面子,靠窗而坐,视线朝外探。

    路上的商贩跟着退场,周遭变得寂寥,而丰州城的烟花柳巷却是灯红酒绿热闹时。

    “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沈婳思忖道:“走。”

    郑千喻一顿,到底没多问。给她添酒。

    “行,左右你我也谈不上多好的交情。日后你嫁了那挖矿的,我也嫁了人,想来更是见不着了,没你在眼前晃悠,眼不见心不烦。”

    沈婳扯了扯唇瓣:“你倒是对自个儿有信心。”

    “你——”

    “想嫁人这是好事,梦总要有的。”

    郑千喻说不过她,气的闷头喝酒。却到底问了句。

    “真打算同沈瞿杠上?”

    “你得知道,沈家没有一个人会站在你边上,为你撑腰,不说那狼子野心的沈瞿。光是你二叔那人,笑面虎似的,便是族老也不是个好东西,你怕是不好对付。”

    沈婳也知道郑千喻是关心则乱。

    她没急着动筷。

    “你当我什么都没准备,就头铁往墙上撞不成?”

    她露了个底儿。

    “我比谁都安全。甚至只要吩咐一声,沈瞿都能用麻袋捆着拉去埋了。”

    可不行。

    有一个沈瞿,便会有第二个沈瞿。

    沈婳不想磊落,可那些人不配她手上沾血。

    自她来了酒楼,暗中保护的人也寸步不离,就隐藏在暗处。这酒楼也安全的很。

    郑千喻闻言,看向沈婳身后的影五和小七,嗤笑。

    “你现在说话是飘了。”

    “瞧瞧你身后的两人,手无缚鸡之力——”

    不被认可的影五手里鸡腿都不香了:???

    小七下意识想要给郑千喻下了毒,给她看看,可忍住了。

    沈婳淡淡:“一个会杀人,一个会制毒。”

    还杀人制毒。

    郑千喻忍着没笑出声。她知道沈婳爱看戏,还喜欢演。也就懒得拆穿,语气很随意道:“嗯嗯,可是还想说都是你那挖矿的郎君给你留的?那他是有点东西。”

    沈婳:……爱信不信。

    很快,郑千喻又叮嘱:“对了,你这些时日少张扬。”

    “那不行。终有一日,我得等着沈瞿给我磕响头。”

    “明儿我就不会放过他。”

    郑千喻:??你是真敢想啊!

    虽然,但是,她也好想看。

    尤其沈婳说着话时,那种六亲不认,尔等都是卑贱俗物的姿态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人下意识想去信服。

    “那我不相看了。就去瞧瞧你如何收拾人。”

    也许是她多虑,总觉得这次回来的沈婳比记忆中的沉稳了不少。酒后三巡,郑千喻有些醉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绕到沈婳那边坐下。

    “你真是嚣张不减当年。”

    “盛京比之丰州如何?没有我,你在外头别是没人乐意搭理你吧。”

    沈婳将郑千喻凑上来的手狠狠拍开。女娘语气平淡:“还行,我和辅国公府的谢娘子,工部尚书府的韦娘子,提督府的颜娘子,七王妃都有些来往。”

    这一句话,郑千喻险些将酒水给喷出来。

    怎么?给你一支笔,你能写一出戏文了!

    “你怎么不说,宫里最尊贵的皇后娘娘都待你不薄。”

    沈婳冷笑一声,她站起身子。

    “别恶心我。”

    邹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懒得同郑千喻废话。

    “把这醉鬼送回去。”

    影五把人往肩上一抗。

    郑千喻难受的干呕。她却看着身后提着裙摆的女娘,傻兮兮道:“沈婳,你倒着走挺有本事。”

    沈婳:……

    她扯下郑千喻的钱袋:“别以为你醉了,就不用付账。”

    等影五将郑千喻塞入车厢后,沈婳也跟着进去,马车朝郑家宅院驶去。

    一路上,沈婳都用看弱智的眼神关爱的看着郑千喻。

    她见过不少没心眼的女娘,可那种总以为自个儿有心眼,实则最好骗的,米三娘子独一份。

    能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真的,我的私房钱都藏在房梁处。你可别告诉别人!”

    “也不多,几百两还是有的。”

    “沈婳,我实在不知啊!你说说为什么那些爷们如厕为何是站着的!”

    沈婳一愣。

    这显然是她的知识盲区。

    “你听谁说的?”

    “我亲眼瞧见的。”

    郑千喻告诉她:“我阿娘的亲弟弟前几日暂居我府上。”

    她口中的阿娘是郑老爷后头娶的继室,是个老实本分的,唯一让外人多舌的是过于年轻了些。就比郑千喻大岁余。

    “你也知道,她人不错,我寻思着她胞弟也算是我的舅舅了,故那日……”

    沈婳一针见血:“你看他如厕?”

    “什么叫看,那是不慎闯入。我当时也慌……”

    沈婳一板一眼:“你看你舅舅如厕。”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沈婳问:“好看吗?”

    郑千喻微微遗憾:“他遮的太快了。”

    “我后头问他,为什么站着。”

    沈婳眉心一动。

    “他红着脸,只匆匆说了句男子都站着,让我莫问,就跑了,后头几日也都避着我,至今亦如此,闹的好似我把他怎么一样!”

    “我实在想不明白!”

    沈婳也不太明白。

    她觉得,崔韫肯定不这样!

    两个女娘议论这件事,严肃的不行,好似在探讨未解的知识。

    不过多时,郑千喻把微醺的脸贴近怀里空了的酒壶,她看了对面的女娘许久,忽而道:“沈婳,你一个人背井离乡,当时应该很怕吧。”

    沈婳一愣。

    “没有。”

    她当时只有解脱和豁达。

    甚至,将每日当成最后一日看待,过的都很欢愉满足。

    “我不信。”

    “你走那日,我偷偷送你了。”

    说着,她没忍住啜泣。

    “你多骄傲啊,一个人在外头,我生怕你人生地不熟的,那崔侯转头若又不管你了,你病殃殃的,该怎么办。”

    “你还不给我回信。枉我挂念!”

    沈婳眉心微微拢起。

    女娘到底有些感动的。她抿了抿唇:“你嫁人和我回信,选一个。”

    郑千喻毫不犹豫,大声嚷:“嫁人!”

    很好,漂亮!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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