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荣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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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失去

    刘冲是刘妈妈的儿子,刘妈妈在柳夫人跟前素来是最得用的,平常有什么事,柳夫人也都是跟刘妈妈商议,现在办砸了差事惹了柳夫人发怒,刘冲下意识去找自己亲娘。

    刘妈妈对柳夫人忠心不已,一听说儿子把夫人的差事给办砸了,当即便拧了他胳膊一下:“你这个混账东西,给夫人办事竟然也这么不精心!我是如何叮嘱你的,你都当做了耳旁风,但凡是你上点心,何至于把夫人的事情给弄黄了?”

    刘冲心里委屈的了不得,在夫人跟前那还算了,下人哪有什么资格跟主子使性子?但是在自己亲娘跟前,他就忍不住给自己分辨:“您说的简单!我难不成是十恶不赦,做了什么错事不成?我又不是故意的,谁没有好好给夫人办事啊?但是对手太厉害了,难不成也能怪的了我?我也听说了,这个向三小姐之前在承恩侯府的时候,就把咱们家姑奶奶和表小姐压得抬不起头来,她本来就是个厉害人物,又有人给她撑腰,我已经尽力了,但是事情办不成,难不成就只怪我?”

    他真是委屈的要命,实在忍不住,反驳了母亲几句。

    刘妈妈到底也是心疼儿子,见他急成这样,也知道确实是不能怪他,叹了口气便道:“当真是冤孽了,夫人当年若是能够狠心一些,也不至于有今天的祸患。”

    现在一味地怪自己儿子也没用,刘妈妈见刘冲赶路累的不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道:“罢了罢了,是你娘我错怪你了,行了,我进去看看夫人,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事儿可别到处乱说,别坏了夫人的事儿。”

    “娘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到处去对人说?”刘冲心里好受一些,他也知道,自家娘亲在夫人跟前还是有几分脸面,娘亲出马,夫人总是会减少几分恼怒的。

    他松了口气,赶路太久也累了,便先下去休息了。

    刘妈妈转身进了屋子,就见柳夫人正坐在榻上面色凝重。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夫人,柳夫人就转过头来了,面色冷的可怕:“祸害遗千年,那几个混账东西竟然如此命大,我派了这么多人手,加上一个曾家和白家,竟然都没能把他们怎么样!”

    刘妈妈知道柳夫人的脾气,急忙拿了一壶茶给她添上,轻声说:“他们也就是运气好一些,夫人何必跟她们一般计较?若是给他们脸面,反倒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不是这么说。”柳夫人在心腹面前没什么可隐瞒的,皱着眉头十分烦躁:“这一次是全军覆没了,再者那姓何的素来是个狮子大开口的,这种人见利忘义,我这里有好处,他自然是帮着我的,可一旦我这里没有什么好处能给他了,他当然就反水了。只怕他现在已经把我给供出来了。”

    最可怕的是,萧燕堂在保定府,还是向昔微的靠山。

    这也就是说,何大人招供了,那些供词会在萧燕堂的手里。

    如此一来,萧燕堂回来之后,就是她的灭顶之灾了。

    柳夫人紧张得手都在抖,对付向昔微那是倚强凌弱,她根本没有任何负担,哪怕是失手了,向昔微一个野丫头,也拿她不能如何。

    但是萧燕堂却不同。

    这是真真正正的皇子嫡孙,若是他要腾出手来对付自己,自己根本不够他抬抬手的。

    刘妈妈也看出来了柳夫人的心慌了,她是跟柳夫人一荣俱荣的,急忙问:“夫人也别太着急了,未必就没法子,您不是和陈妃娘娘关系极好么?也不一定就这么糟糕了啊!”

    陈妃娘娘跟柳夫人之间倒是真的有几分感情,当然了,感情在这些厉害人物的心里没多大重量,但是问题是,陈妃娘娘肯定是不愿意看到萧燕堂风光的啊。

    别的不说,襄王若是要争夺皇位,萧燕堂可就是最大的阻碍。

    他们母子俩都是十分清楚这一点的,事到如今,也只能去求求陈妃娘娘,看看陈妃娘娘是不是有什么法子了。

    这句话给柳夫人提了个醒,柳夫人清醒过来,忍着不安点点头:“是了,我得进宫去求见陈妃娘娘,无论如何也得想个法子。”

    一定得想个法子,将这件事给大事化小,否则的话,柳家就完了!

    她急匆匆的要起身,刘妈妈见她乱了分寸,急忙提醒她:“夫人,就算是要进宫,也不能急于一时,现在都已经吃了晚饭了,您怎么还能出去呢?”

    这倒是,天色这么晚了,柳夫人之前是太急了,现在被刘妈妈一点醒,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面色有些沉重的提醒刘妈妈一声:“是啊,我竟都忘了,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那你待会儿提醒我,明天一早就递牌子进宫。”

    刘妈妈忙答应了下来。

    柳夫人这才呼了一口气,缓缓地起身去了后院。

    柳司业早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见她姗姗来迟,便有些关心的问:“没什么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他倒是并没有多想。

    可是柳夫人哪里敢跟他说出实情来?毕竟柳司业也是个一切都不如自己前程重要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惹了六皇子,还把事情办砸了,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

    这么想着,柳夫人吸了口气,只觉得连肺部都火辣辣的痛的厉害。

    屋子里安静下来,柳夫人扯出一个笑意尽量自然的摇了摇头:“能有什么事儿啊?还不是家里那些庄子,又来说今年的年景不好,庄子上的收成不怎么样,求着我免租子。”

    听见这个,柳司业也有些气恼:“年年都说年景不好,合着全天下的庄子都不被年景左右,就咱们家是年景不好的?跟那些庄头说,他们能做就做,实在做不了,那就别做了!什么东西,真以为咱们是傻子呢!”

    收成哪里是这么算的?

    每年都亏损,这也太过分了,把主家当成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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